随着图利布斤表明态度,其余族长也下定决心,纷纷连夜赶回去召集人马。
众人约定,明日太阳落山之前,再在此地汇合。
至此。
一场盛大的宴席就此草草结束。
很快,席间就只剩楚嬴和萧氏父女等寥寥几人。
明亮的火光中,萧广泰缓缓饮下手中的马奶酒,接着放下杯子长声一叹。
这声叹息清晰地传入楚嬴的耳朵,似察觉到什么,唇角一挑:
“怎么,萧族长似乎有什么心事?”
萧广泰深深看了楚嬴一会,几次皱眉,复又放松,终是开口道:
“银狐公子,这里没有外人,你老实告诉我,这场仗,你真有把握取胜?”
“萧族长说错了吧,不是我,而是我们。”楚嬴提醒道。
“好吧,不管是你,还是我们,总之,你给句痛快话,此战,能不能胜?”
萧广泰不想再绕圈子,双眼直直盯着楚嬴不放。
“能胜。”
楚嬴敛了笑,一脸正色。
“原因呢?”
“原因有六。”
“还请公子教我。”
楚嬴点点头,清了清嗓子道:
“楼氏身为辽右一霸,自私自利,损人利己,为祸近邻,不得人心。”
“
萧氏开商助贸,以强扶弱,以宽济贫,利益均沾,远近称颂,此义胜也。”
“古人云,国虽大,好战必亡,楼氏恃强凌弱,横征暴敛,此举有逆天理。”
“萧氏克己内敛,势大而不凌弱,兵强而不为恃,顺其自然,此为道胜也。”
“楼氏见利忘义,以刀兵为利,对外草菅人命,对内不恤下属。”
“萧氏友爱同胞,和睦内外,与民修生养息,使民知恩而肯用命,此为德胜也。”
“楼氏上下,专横残暴,久疏教化,人人自私自利,各怀鬼胎,有如一盘散沙。
“萧氏民知君恩,君恤民情,上下和融,虽有万众,却团结如一人,此治胜也。”
“楼氏虽强,却甘为他人鹰犬,蝇营狗苟,所行非正,师出无名。”
“萧氏虽有不及,却是为讨公道,顺天应人,师出有名,此为名胜也。”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楼氏倒行逆施,天怒人怨,兵强而无援,势大而无亲,所仰仗者,唯有自身。”
“萧氏则不同,广结良友,八方来助,此为势胜也!”
“今楼氏有六败,而萧氏有六胜,我方天时地利人和皆在,焉有不胜之理?”
夜风中,楚嬴黑发飘飞,身姿凌绝,一口气发表
出这番六胜六败的言论。
其气势之盛,层层累积。
到最后,宛如山石崩摧,长河奔流,令人心神激荡,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萧玥怔怔望着他,竟有些痴了。
萧广泰自从继承了族长之位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夸张和肯定。
一时间,心中热血沸腾,自信心爆棚。
“说得好,说得好啊!”
“没想到,银狐公子才来不到半月,就将我萧氏部了解得如此透彻。”
“有道是佳偶易觅,知音难寻,就为公子这六胜六败论,我萧氏部这次必须发兵,舍命陪君子!”
楚嬴听他这么说,笑着摇摇头:
“萧族长错了,我们此战既然不会败,又怎么会是舍命陪君子呢?”
“呃……”萧广泰一愣,旋即笑着改口,“是在下口误,应该是我们一起见证这场胜利!”
“不错,有萧族长这句话,在下也就放心了。”
楚嬴陪着萧广泰又喝了两杯,随后起身告辞,带着郝富贵离开了这里。
回到住处,楚嬴先让米雅泡上一壶好茶。
接着,又让她将秋兰这些天特意制作的零嘴全搬出来,招待众人享用。
“殿下没吃饱吗?”米雅放下一堆零嘴,好奇地问
。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殿下的胃口。”
楚嬴摘下银色面具,顺手抓了一条牛肉干丢进嘴里,含糊道:
“这场宴会……唔,看着食物不少,可惜,就没有几样是合本宫胃口的。”
要说这熏制的牛肉干也够筋道的,楚嬴嚼了许久才终于艰难咽下去。
他忙又喝口茶顺顺喉咙,然后放下茶杯,撇头看着郝富贵,关切地道:
“富贵,今天被抢时,你没受什么伤吧?”
“没有,奴婢一直记着殿下的吩咐,回程时,始终和几个炎煌卫的弟兄落在后面,一看不对劲,立刻就跑。”
郝富贵整理了一下乱发,颇为得意地笑道:“所以,这次咱们的人,非但没有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