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恭氏的五名大少爷冷若冰霜的站成一排,无情无义的睥睨她。
恭兴寐晃了晃手心的一把小刀刃,眉飞色舞道,“小后妈,有些福气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的。你运气好的话就活下来,运气不好,就死吧。”
“你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替身,以为我们都得给你好脸色?”
蜀葵浑身颤抖抽搐,暗红的血液不停的从脖颈处流淌而出,汩汩若泉,取之不竭。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隐隐看见了恭愆期皱起眉峰,抿了抿唇角。
无恙医院乃恭氏集团所建的其中一处专属私立医院,此医院只接翼虎帮受伤的人,其他人一概不接。
今天破例,把玄狮帮的逢锦聚老大给好一番抢救,取出了胸口的子弹,终于使其转危为安,大难不死的保住一命。
恭宵征作为婚礼邀请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友被黑衣人射伤,实在是不好解释,褪去新郎服装,直奔无恙医院,推开逢锦聚的病房大门,字字恳切的道歉,说了几句,才把逢锦聚的心思给控制住。
不怪逢锦聚多想,毕竟谁遇上这种事都得细细思索一遭,可他倒底是还敌不过恭宵征的势力,一些胡乱猜测的话语只好原封不动的咽回肚子里去。
两人好一顿拉扯,假笑得旁边的小弟都看不下去了。
恭宵征胡乱打发了逢锦聚,拨了一些钱财以作弥补,随即退身出来,立在医院走廊里,眉毛拧死。
侧头凝视身后的悍子,冷声道,“你刚刚说什么?蜀葵被割喉了?”
“嗯,大哥,大嫂在你离开之后被三少给故意抹了脖子,现在也留于无恙医院里抢救,不知能不能——”
悍子见恭宵征语气不善,战战兢兢的回应。
恭宵征肩膀一耸,嗤笑一声,“我让他们试探试探蜀葵,他们居然用这种愚蠢的办法!”
“大哥!”
“带我过去看看,蜀葵现在怎么样了。”
“是,大哥。”
两人来到蜀葵的病房门口,打眼一瞧就看见五抹高低不一的人影一排排坐在门外,百无聊赖的打着游戏。
五人瞥见恭宵征的身形,忙不迭关闭手机,齐刷刷站直身体,异口同声的喊,“爸!”
恭宵征在五人面前站定,咬着牙,开门见山道,“谁动的手?”
“……”
五人静默。
恭宵征眉心皱紧,拔高声音又问了一次,“到底是谁?自个儿说。”
“……爸,是我。”
恭兴寐迟疑半晌,畏惧恭宵征的气场,颤颤巍巍的举了举手,他偷偷的瞄一瞄恭宵征黢黑如墨的脸孔,吓得敛声屏息,大气不敢出。
他刚一说完,脸庞便被一股巨力鞭笞,冷不丁整个人“哐”的一下摔在地上。
脸颊火辣辣的疼,舌头顶了顶被扇的地方,那里的牙齿都松动了几分,血水汹涌而出,溢满了整张嘴,多余的血线顺着嘴角钻了出来,血腥极了。
恭兴寐没料到自己会被恭宵征如此殴打,天知道他们从生下来到长大,恭宵征都不怎么动手收拾他们的。可现在呢?现在他们的父亲竟然为了一个年仅二十的养猪村姑甩了他一耳光!
恭兴寐震惊了,不止他震惊,站在一边的恭蚩谋,恭愆期,恭淇岸和恭隰泮都震惊了。
五个人十只黑眼珠子同时望向了恭宵征,一脸不可置信,不可理解。
恭宵征无视五个儿子赤-裸裸的眼神,一字一句道,“我让你们试探蜀葵是不是卧底,不是让你们杀她。”
“爸,她如果是卧底就会想办法躲开的,我也不知道她那么傻……一点反抗都没有……”恭兴寐恼羞成怒,面色绯红,捂着脸,被恭愆期和恭蚩谋扶了起来。
他咬紧牙关,狡辩道,“现在她生死难料,刚好证明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姑,爸,我哪里做得不对吗?为什么打我?”
“兴寐,你不是试探,你是想直接结果她。”
恭宵征哼笑,眼底寒光乍泄,“蜀葵只要能活着醒来,她就是我的妻子,是你们五个人的母亲,以后不可再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给我记好了。”
恭蚩谋眸光一敛,压低嗓子道,“爸,你真的将她当成了以前的……她只是个养猪女,倒不必如此……”
“住嘴,她被当成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没资格以下犯上。”
“……”
五人面面相觑,咬牙切齿,愠怒不已。
几人在病房外等了接近两小时,女医生推开门恭恭敬敬的对恭宵征说了几句,恭宵征眉间越蹙越紧,难以置信的瞪着女医生,“真的没有性命之忧?被抹脖子的人很少可以活下来的。”
“恭董,恭夫人只是被割破了皮肉,没有伤及筋脉,所以才能保住性命。”女医生眼波微暗,字斟句酌,小心翼翼道。
恭宵征将信将疑,直勾勾盯着女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