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当下还不能减赋。今年国库虽然有了盈余,但大部分乃是依赖于一品楼、猴儿醉酒、虞美人香水和贩卖水泥的收入。如今朝廷的开销依然很大,如修建水泥路的人工成本、建造百姓图书馆与免费学堂的成本,还有各路军费,铸造火器的成本,并且官家刚免了京东东路一年的赋税,这也是一笔巨大的款项!”
“那……不如朝廷以低价回收富人土地,然后再低价售给百姓,百姓的田地多了,日子也就不愁过了!”一旁的吕公着开口道。
韩琦摇了摇头。
“不行,富人的田地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多是几代的积累。如此分给百姓,会引得他们的不满。并且改进后的青苗法,其实就有些劫富济贫的意思了,当地州府为他们提供了很多特殊政策,才将他们安抚下来,当下绝对不能引起这些人的动乱!”
“那如何办?天下本就贫富难均,数千年来,谁能让所有百姓都衣食无忧,这太难了!”欧阳修摇头说道。
大宋数千万百姓,穷者占据八成以上,想要让这些群体富裕起来,除了减少赋税,增加田地,众臣还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
半个时辰后,会议解散,众臣依然没有讨论出一个可行的策略出来。
……
三日后。
赵顼终于回到了汴京城,刚入垂拱殿,他便翻阅起了这两日的奏疏,发现群臣并无呈上富民之策。
“这群老家伙,是没明白朕的意思吗?看来朕要略施小计了!”赵顼喃喃道。
一刻钟后。
赵顼还未向太皇太后和太后请安,还未见到他两个可爱的儿子以及两位美妻,便躺在了床上。
赵顼病了,一回宫便病了。
韩琦等人匆匆赶来探望,却被徐虎拦在了门外。
“几位相公,官家并非是身体之疾,而是被气病了,他现在谁都不想见!”
随后,徐虎便将徐广卫辱骂赵顼那番场景惟妙惟肖地描述了一遍。
“穷折腾,就是这三个字,官家经常挂在嘴边,令他几日都没有睡好觉,于是忧心成疾,精神也萎靡了下来……”徐虎经常跟着赵顼出行,嘴皮子也练出来了,说得声情并茂。
韩琦等人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大宋才刚刚起势,且遇到一个千年难遇的贤君,可千万不能出事。
富弼和欧阳修的眼窝子浅,当场就掉眼泪了,骂自己无能,不能为官家分忧。
最后,司马光说道:“咱们回去吧,只要研究出富民之策,官家的病便能好了!”
众臣纷纷点头,然后离开了。
不多时,太皇太后、太后、向芯儿、林映衣,还有两个小皇子都来了。
赵顼装病,本为调动群臣的紧迫感,令他们快速拿出富民之策。
哪曾想,太皇太后和太后刚来到寝殿,还没见到赵顼便哭泣起来。
“顼儿,我的顼儿啊!”太皇太后和太后直接扑到了床上。
一旁的向芯儿和林映衣也是眼眶泛红,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
赵顼看得一愣一愣的,感觉自己可能有些玩大了。
她们似乎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后宫反应大。
大宋皇帝,大多短命,基本都是五十多岁就没了,而英宗,仅仅活到了三十六岁。
再加上不久前的西夏国主李谅祚才二十一岁便一命呜呼了。
如今,赵顼乃是整个大宋的希望,谁都不希望赵顼的身体出现问题。
赵顼望着哭泣的太皇太后和太后,道:“祖母,娘亲,朕……朕没什么大事儿!只是有些事儿搁心里了!”
说罢,他招了招手,两个小儿子便来到了赵顼的面前。
赵顼揉了揉脑袋,又逗了逗他们,还不时乐呵呵的发出笑声。
太皇太后和太后见赵顼并无大碍,在嘱咐了一番后,方才放心离去。
这时。
赵顼看向一旁的喜子。喜子立即会意,转身离开并顺便关上了大门。
寝殿床边,就剩下林映衣、向芯儿和坐在一旁木椅上玩耍的两个小儿子,赵临与赵晨。
向芯儿和林映衣都有些疑惑,不知赵顼为何要关门。
“官家,你真的没事儿?”向芯儿关切地问道。
赵顼突然坐起身来,然后双手一拽,将二女搂在怀中,笑着说道:“朕根本没病,乃是装给那群臣子看的,你们有没有想朕?”
“真没有病?”林映衣摸了摸赵顼的额头。
赵顼小声说道:“朕有没有病,今晚你们就知道了!”
听到此话,二女不由得羞红了脸。
……
而此刻,中书、三司、枢密院、御史台等各个衙门都忙碌起来。
韩琦已经有些急躁了,直接宣布:“所有官员今夜皆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