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火,开炮!”一名士兵喊道。
嘶……
白宿和耿春和迅速捂住了耳朵,而辽国特使们还在探着脑袋看向前方。
“轰!”
众人所站的地面都颤抖了起来,前方裹起巨大的土尘。
“扑通!”
这时,好几名辽国使者因未捂着耳朵,再加上没有预料到会有如此大的威力,被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们从未见过杀伤力如此巨大的武器。
而萧庆若不是有两个随从走上去扶着,他可能也就坐地上了。
白宿和耿春和则是满脸兴奋,曾相公让他们吹牛,他们觉得现在不是在吹牛,就是在说实话。
有这种枪炮在,打辽国没有一点问题。
土尘散去,远方出现一个半米深的大坑,直径约有一丈。
萧庆木然地呆在原地,也不知是被爆炸声震得脑震荡了,还是被面前的一幕惊住了!
足足过了半刻钟,萧庆才从发呆中清醒过来。
他像是生了一场大病,有气无力地问道:“这种炮,你们有多少门?”
“突火炮不是很多,大概也就几千门吧,炮弹也不过一万多,不过已经还在铸造,这玩意炸山炸桥挺方便的!”白宿很随意地说道,就好像在说自己家养了几只鸡,几头牛。
此刻,萧庆的内心世界几乎是崩溃的。
十数万支突火枪。
数千门突火炮。
即使他们的重骑兵也扛不住!
并且,他完全看不出这两种武器的构造,想要模彷,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紧接着,萧庆已经没有心情再参观别的地方了。
他彻底明白了大宋人常说的两个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和养虎为患。
双方息战了六十多年后,大宋虽然没有马匹,骑兵很烂,但却制造出了比重骑兵还要可怕的武器。
若真打起来,辽国还真不一定能赢。
萧庆已经是没有这个自信了。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要求大宋再增20万岁币,十万匹绢有些过于张狂了。
紧接着,萧庆便没有再逛下去的兴致了,不到午时,萧庆便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带着全体辽国特使返回了住宅。
今日,不管是从摔跤、刀法、剑法、以及士兵的攻击能力,大宋都让他惊住了。
甚至他已经开始思索,要不要盗走一份宋朝的变法策略,然后回到辽国后,照葫芦画瓢。
送走辽国使团后,白宿揽着耿春和的肩膀,说道:“老耿,今天兄弟演得怎么样,是不是你想要的那个样子?”
“略显浮夸,我都怕你那秃噜嘴的毛病将他都吓跑了!”
“那今天中午丰乐楼,怎么样?”
“谭老五羊肉汤吧!”
“哈哈,你真是抠啊,那本官要喝三碗,不要那种只加汤的,要不限量加肉的!”
“没问题,今天中午撑死你!”
……
午后,萧庆并没有出门,估计是躲在家里给他家皇帝写信了。
耿春和并没有懈怠,他将京城的皇城司护卫换了一拨,并且请求枢密院派遣重兵护卫火器营。
依照萧庆的个性,肯定会去偷偷侦查大宋造枪造炮的地方在哪里,并且甚至想要偷师。
而耿春和就要给其营造一种“我能让你看到厉害,但又不让你学到”的感觉,让萧庆再与大宋官员谈判时彻底失去自信。
接下来。
耿春和的任务就是,全面陪同辽国使者,让他们在点点滴滴之间,在不经意间,感受到大宋市贸的繁荣、军事的强盛以及朝廷官员与民间百姓皆不惧战的气势。
入夜。
中书省的几位相公都还在议事厅坐着。
这时候,耿春和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诸位相公,下官的任务已经完成,辽国特使已经回住处歇着了!”
曾公亮有些紧张地说道:“那辽国特使有没有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愣没愣,下官不是很清楚!但下官知晓,自从告诉了他咱们拥有十数万支突火枪,数千门突火炮后,他就没有再逛下去的心情了,中午都没有吃饭!”
“哈哈……这表明他已经上钩了!”富弼笑着说道:“等过几天我们再找他聊一聊,吓唬吓唬他,这次岁币完全可以一文钱都不给他!”
曾公亮常呼一口气,道:“歪招必有奇效,但此招确实难登大雅之堂呀!”
一旁的司马光,胸膛一挺。
“怎么是歪招呢,这是好招!兵法有云:实者虚之,虚者实之。当年我们和西夏打仗时,明明只有六千名士兵,我们号称三万精兵,最终将西夏兵吓得连连搬救兵,能用,就是好战术!”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