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最终下定了决心,但还是折返回去,看向梅利维坦抽咽的背影,最终决然的从台上离去,随后灯光再次陷入黑暗,合唱声再次响起; 转眼十年光阴,大海又黑又冷,神圣的光辉已然流失殆尽,那颗曾充满叛逆愤怒与仇恨的心也在今夜得到释放。 接着这一幕就结束了。 爱丽丝.莉塔莎意犹未尽的细细回味着在心中回荡的歌声,突的前排的一位女士吓得轻轻哎呀了一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提着裙摆直跺脚。 在他身边的男士显然是她的丈夫,他对妻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安抚她先坐下,而自己则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胡乱在地面上跳着,那模样滑稽急了好像在跳踢踏舞。 在他身边的人也一个个抱怨嫌弃的抬起脚,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他们脚下逃窜而过,而那名先生也一脸歉意的借过,期间还在试图踩些什么东西。 在爱丽丝.莉塔莎身侧的老福尼早已探出半个身子朝着前排的地面上好奇的看过去。 他摇头晃脑,不断调整着姿势,最后整个人都站起来观望,不仅是他,在这周围的人都好奇的探出脑袋去看那处到底发生了什么热闹。 随这那男人一拍脑袋,好似让什么的东西逃了一样,对着自己的妻子摇了摇头,最后回到了座位上坐下对着妻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老福尼这才坐下,对着爱丽丝.莉塔莎悄声道; “是个大老鼠,不知道怎么跑到这来了,最近货仓里总是有这些可耻的小东西光顾,看来就算是维多利亚号也逃不过这些恬不知耻的偷渡者。” 爱丽丝.莉塔莎眉头微蹙,但还是点了点头,她的确已经猜到有可能是老鼠什么的,只是这猜测得到了证实,还是令人有些感到不快。 此刻幕布再一次拉开,场面已经发生了与之前翻天覆地的变化,明明仍旧是深海,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到处都是一片荒芜死寂的样子。原本辉煌的宫殿变得灰暗破败,海水也似乎比之前的更加深邃,一条鱼儿都没有,就连水草的波动都是格外的冷漠。 梅利维坦似终于得到了释放,她仰起头,看向海面,凄凉的唱着; 我还向往着海面上的世界,可已经没人驾着小船。 而另一侧,灯光突然打下,只见那是截然不同的小天地,一位男孩坐在船上摇着船桨,正在海面上行驶,天空繁星璀璨,一轮黄灿灿的金色月亮挂在空中。 博德.塞本停下摇桨,他双手捧起一滩海水,高唱; 海浪如此深邃如同夜的双眼,我在夜里高歌,希望能够得到大海的爱,时隔多年,我漂泊在不同的海域,直到今天我又重回到这里来。 他趴在船上,凝望着大海深处,似回忆一般望着海面上洁白的泡沫,轻唱; 我还记得母亲的歌喉荡漾在海平面,浪涛翻卷出白色痕迹,像是音符一般。 多么令人喜悦的景色,原谅我是如此为你沉醉,时长忘记母亲的教诲。 可突的他站起身,对着远处的海平线翻腾的波浪,唱道; 桀骜不驯的大海,你与风暴同谋,夺走了我的所爱。我的心就此冰冷了,却仍然想投入你的胸怀。 他捂住胸口,似那波涛的浪花就是在他心中翻涌的苦涩与悲痛,他掩去眼角的眼泪,轻轻摇着小船,似想要在深一些,前往那回忆的漩涡之间。 梅利维坦好似听到了那男孩的歌唱,她在没有灯光照射的阴暗处起舞,最终来到了远处的海面上,而那原本打在男孩身上的灯光也变得柔弱起来。 梅利维坦借着月光朝着那男孩的方向张望,轻唱着; 是谁,是谁在皎月下高歌,我看到一个青年他摇着小船。 突的四处的海面犹如沸腾了一般,乐声瞬间沉重的砸下,随后急促的奏起,伴随之间的有十几道身影从幕布后面冲了出来,绕过梅利维坦。 只见那些人影全都身穿着漆黑如墨的纱衣,它们舞动着朝着那正慌乱摇着船桨想要逃离的男孩而去,好似一条条黑夜的鬼魅,大海的死神,朝着那男孩游去。 博德.塞本一看到他们顿时吓得尖叫; 哦!不! 爱丽丝.莉塔莎看到那正象征的鳍的纱衣破碎,犹如被海盗掠夺后残破的旗帜,这些东西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好似就是海里的魅影,是诅咒,是黑暗,是恐惧在大海之间蔓延。 博德.塞本拼命地划着船; 也许我不应该回到这,看那!死亡在我身后追赶! 可他又怎能快过这些死神的化身,他们伸出漆黑的手抓住船沿,好似想要掀翻那船,那男孩吓得用船桨与之搏斗,但很快他就被数人抓住,难以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