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简流着泪,绝望的朝她呐喊; “不!我永远无法得到自由!自从被烙印上的那一天,我就再也没有自由了。” 看看那些现实,他到底为何出现在这里,即便是爱丽丝.艾比盖尔特赦了他们,可她也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做,他们并未真正得到解放。 “我们也许是得到了特赦,但却从未得到过自由。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您的母亲谁也没有拯救!我们都像是垃圾一样堆在一起,我们是有罪的,这份罪恶即便是用死亡来换也无法洗清!” 这就像一个空口的许诺,只是暂时的将一束光照耀在他们身上做做戏,随后又把他们推向更深的深渊,狠狠羞辱着人们最后的自尊,践踏着最后的梦想。 正是有了爱丽丝.艾比盖尔这样的人,他们才终于彻底看清一切,无论是做的再好在多,他们也无法得到自由。因为罪是无法洗清的,也无法赎还,即便是他们死了,他们的后代也要继续承担这无妄之灾,永无止境。 闻言爱丽丝.莉塔莎瞪大了双眼,她放下手望向亨利.简那张愤怒的面容,声音发着抖,眼中更是惊怒与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亨利.简则是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摘下她不久前分享与他的圣祝物,那一枚象征着文森特荣耀的戒指,高高举起,带着所有的怨恨与怒意狠狠摔了出去,怒吼道; “您就和您母亲一样多管闲事,我不要这个,你也不要再管我,就让我自生自灭去吧!” 爱丽丝.莉塔莎几乎是在他摘下那一枚戒指的瞬间,惊慌的站起了身,她已经看出来他想要做什么。 几乎是瞬间,在他扔出那一枚戒指之后,爱丽丝.莉塔莎朝着那一枚戒指扑了过去,狼狈的摔在地上,可还是没有接住。 那一枚戒指就这样砸落在地上,在爱丽丝.莉塔莎的眼前弹起,那一抹银色的光辉伴随着些许碎裂的红宝石碎片映照在她眼中。 啊,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永远不能对亨利.简保持冷静,因为他就和那个愚昧不堪的母亲一样懦弱自欺,他们永远看不到真正的自己,只要觉得不能接受就会无限度的逃避到思想的死胡同,大发慈悲。 这些人都是神的狂热之徒,信仰真善美,又或者常常把自己贬低到低谷,什么也不配得到,所有的都是赠予,所有苦难与灾厄都总是要往他们不真诚的信仰上包揽。 即便是远在天边的陌生人死亡,他们也要怪在自己的信仰不能拯救所有人而自责忏悔。 哪怕是天公不作美,田地里长不出麦子,他们要怪自己信仰不够坚定耕种的不够卖力没有打动神。 世界上还有苦难,他们就要怪自己没有把福音与善良馈赠给所有人,不能让这些人得到灵魂与肉体的拯救。 他们为坏人祈祷,为好人痛哭,即便是自己不足,也要施舍他人。 可一旦到了紧要关头,他们的妻子儿女,一旦发生了什么灾祸又或是不合理念之事,他们就会虔诚的没日没夜的祈祷,又或是不停的悲痛埋怨自我,直到病倒,又或是死亡。 然而,在她们的亲人尚在并受到苦难的时候,如果有他人问起祈祷是否带来了些许好的转机,他们就说,随神意去吧,神会为我照顾好他们的,一切都是神的旨意,苦难是考验,祝福是赏赐。 自私是罪孽,不善是罪孽,谎言是罪孽,活着是不断犯下罪恶,死了也是洗不清原罪,他们看自己是罪人也看谁都是罪人。 爱丽丝.艾比盖尔,她可悲又可笑的母亲,此刻仍卧倒在病床上。瞧瞧她做的那些事,赠予斑雷德纳庄园就是个错误,天大的错误。 在皇室贵族的眼里这事一个笑话,她多么天真的符合神的旨意。 就像是那些朝着奉献箱投入捐赠款的信徒,总以为自己做了天大的善事,他们所捐赠的终会在天家得以回报,而那些钱财也会被送到需要帮助的孩童和那些不幸的人手中。 实际上,这笔钱财他们永远不知道最终用到了哪里,爱丽丝.艾比盖尔,她的母亲也是如此。 她空有善心,但却没有行善的能力,只得依附在文森特家族的权势,惹得父亲进退两难。 好在父亲的爱大过那些敌视与流言蜚语,他扛起了大多数的苦难,用尽自己的才华化作羽翼,遮蔽她所带来的苦难,为她遮挡风雨。 这可不是神的祝福,母亲永远不知道父亲付出了什么,他拼尽全力付出的,最终只变成她眼中,神的赐福。 爱丽丝.莉塔莎咬着牙,拾起那一枚戒指,碎了几颗细小的宝石,已经算不上是精品了。 不难猜到,曾经的文森特究竟都做了什么才能打造这般具有永久祝圣能力的戒指,文森特的荣耀,说起来好听,实则背后血淋淋。 她快气疯了,不!她已经气疯了。她就是看不惯亨利.简那自作清高的模样,没了这一枚永久圣祝的器物,他活不过日后的日子。 他清楚,他明白,可他还是要这般行为,用愚昧无知的冲动,惹恼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