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是有丑恶的一面,或是隐瞒着,或是掩着面,要么就是来不及遮掩,在阳光下尽显滑稽丑态,令人嫌弃又厌恶。 要说人的光辉从什么时候就结束了,那就是丑恶暴露的时候,无论往昔的种种善举还是什么的,都变成理所当然的赎罪了。 即便是曾遭馈赠的,也不由得要从新正视那危难之中的炭火,总觉得原本的那种神圣,被什么肮脏的东西玷污了,回过头来还要唾弃一番,口中谩骂着早知道会是这样,就算死也不接受这令人反胃的馈赠。 就算是暖的,也要骂上几句那炭火是黑的,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态,把过往的恩惠也好牵连也罢,统统撇得一干二净。 这艘船上有那么多人,可苏珊战士偏偏指名道姓的要我来照看昨晚那个倒霉的孩子,他们显然是搞不定他,但这并不能代表我就能搞定。 在见了弗兰克多后,我的小歇还未睡到自然醒,就好像理所当然似的,被苏珊战士等人的到来吵得不得安生。 她命侍者敲开我的门,毫不顾我睡眼朦胧的疲倦姿态,自顾自的闯入我的房间,大声吵闹着向我抱怨。 “那个该死的男孩一句话都不说,我真怀疑他是个哑巴。” 她先是这样抱怨着,随后又吵闹毫无半点求人的语气,近乎是在用不可拒绝的口气命令我; “爱丽丝.莉塔莎小姐,我需要你为维多利亚号尽一份力,要知道你们两个年纪相仿,而且你看上去年纪小得多,我觉得我们需要你来和他说说话才行。” 我真是悔不当初,要早知道会是现在这样,我就不应该因为怕拒绝了她又要跟我吵闹一番而让步,我还不如当场和她吵起来,也比在这里当一个空气要强得多。 自从喜出望外的苏珊战士让侍者们们对我一阵梳妆打扮,打扮成一副小鸟依人的可爱模样,我对本着不想惹麻烦心理应下这事,便已经后悔莫及了。 浅绿色的礼服有着白奶油色的裙边,搭配着褐色的平底短筒靴和小巧精致的礼帽与颈带,她们将我硬是包装成一个活泼温柔的孩子,就连侍者也不由得被我惊艳的赞叹。 “天哪!您简直就像只有十几岁的小孩子,这身行头实在是太适合您了!” “是啊是啊,爱丽丝.莉塔莎小姐我真想有一个向您一样可爱的女儿,您实在是太美丽了,请您一定要多笑笑。” 我眼神冰冷的望着镜子里的人,这样看上去,的确看上去太像了。 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苦笑着听着侍者你一言我一语的称赞。 然而,我这样的打扮明显与那刚刚获救的少年相差甚多,他一身素衣,孤零零的一人坐在繁华的房间里,望着窗外的海面。 这是一间贵宾接待室,除了靠窗与靠床的那两面墙外,剩下两面墙各有两扇大门耸立着,自从我进了这间屋子,他甚至都未正眼瞧我一眼。 我坐在一侧的木桌前,绕到他的床边,从一侧的书架上随手拿了一本书,又向侍者要了一壶咖啡,便坐在那悠闲的看了起来。 贵宾室的玻璃窗很大,他的床显然是后添上去的,很明显的少了一些家具,显得整个空间更加空唠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