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他的手指被海水泡的发白,他有着一头犹如枯草一般的头发,勉强看得出是金色,没有什么光泽,长长的,散乱的遮住了他眼睛。他的嘴唇干裂且苍白,能够清晰的看到他消瘦的骨架,面上也如死灰一般苍白没有血色。 斯法瑟.贝特骑士已走到进前,他刚一俯身就立刻捂住鼻子又站了起来倒退一步,好似正躺在地上的小家伙身上臭的不行,一脸的嫌弃。 我看着他的举动,也不由得怀疑这个可怜的家伙是不是已经死了,想到这里,我也不由得觉得这位可怜人,不知道何时就一个人孤独的腐烂发臭在大海里,如果不是我们恰巧看到了他,说不定他就会这样被海里的某种鱼类或是浮游吃掉。 斯法瑟.贝特骑士似乎也是这么想的,他对着身后招了招手,示意刚刚那名被他推开的小骑士过来,他连碰一下那个孩子都不想,随后询问道; “好了现在我要问你,雷切尔,这个孩子还活着吗?” 哪位被推开的小骑士急忙上前,原来他的名字是雷切尔,我默默记下了他的特征与名字,他倒是坦然应道; “他还活着斯法瑟.贝特先生。” 众人似乎都为这回答松了一口气,一时之间十分热烈的讨论了起来,有感谢的,也有表达不满的。 “这小家伙真可怜。” “真是虚惊一场,这个倒霉的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 “也不知道是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感谢上帝,他还活着。” 有人感叹他的可怜,也有人在瓦尔多教皇的那一番说辞下称赞伟大的神,看来宗教的信仰总是能够在一切事物中占领一席之地,无论是以怎样离奇的契机。 但也很快,有一些异样的带着恶意的声音躲藏在人群中。 “天哪,这家伙可真臭,你们看他的那身衣服,会不会是从别的船上逃出来的杂役。”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开始,正当我想要出面提醒一下当务之急应该做的事情,本应沉默的像是个路人的苏珊战士却突然跳了出来,趾高气扬的用傲慢的语气指挥着两位骑士的随从说道; “这个幸运儿,先把他带下去休息,等他醒过来我们要向他问话,这附近一定发生了什么。” 她就好像尼克勒斯.安西法警官一样,我猜测她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别的层次东西,所以想要优先把这个小家伙抓在手里。 但我敢肯定,她绝对是想要借此大做文章,不然这绝对说不通为何她突然跑过来横插一脚,搅的这趟浑水臭不可言。 无论是两位骑士还是瓦尔多教皇和红夫人,大家都为苏珊战士的独裁感到不快,只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可不是在这里勾心斗角的,还是要把这个倒霉蛋赶紧带走。 不然,语言的力量就会在此刻变成一把把悬在头顶短刀,先是缓慢地割开绳索一条条缝隙,最后在触碰到某一条的时候彻底崩裂,一个个坠落下来砸在我们某一位的头上。 但不得不说尼克勒斯.安西法警官是幸运的,因为等他与其他人一同回来的时候,两位骑士已经带人驱散了观众们,只剩下零星几个好奇的贵族等待接下来的戏码,这使得他的空手而归变得没有那么具有讽刺或羞辱的意味。 红夫人与瓦尔多教皇也是早早离席,他们可不愿意掺和这些琐碎的小事,他们的出面也只是为了主持秩序安抚一下群众,至于其他的,那不是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应该操心的事。 尼克勒斯.安西法警官回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那个孩子的事情,在当他听到人已经被苏珊战士强硬的带走后,也是一副泄了气的样子,似乎很是懊悔自己之前的决定,竟这样放跑了这样一件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