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香槟走过来,他一头金色的卷发,带着金丝眼镜,嘴角礼节性的笑容无懈可击,明楼同样挂起了温和的笑容,站起身来,有礼的打着招呼:
“史密斯先生。”
“在这里见到您可真巧,我本想着过两天去拜访您。”
史密斯先生大概和明楼差不多大,只是身高比明楼高一点,他朝明楼伸出手,两人象征性的握了握,史密斯随即说道:
“关于那个方案……”
“抱歉,史密斯先生,今天不谈公事。”
明楼淡淡的拒绝了,史密斯挑了挑眉,扫过一边的闻固秋三人,他最后优雅的欠了欠身:
“失礼了。”
不过突然间,明台开了口,一口流利的法语彰显着明家小少爷的风度,他咧嘴一笑:
“大哥,您有事的话,可以不用顾虑我们,我和阿秋等会可以自己回去。”
那口气极其懂事,为他着想,但是明楼纳闷的看着明台,估摸出了明台的目的。
呵,感情是觉得他和阿诚碍事,想打发他们啊。
明楼算是看出来明台的阴险目的了,这小子是想过两人世界啊。
“……”
明楼看向了阿诚,阿诚无辜的摇了摇头,明楼无奈的对史密斯先生笑了笑:
“那我们谈论一下那个方案吧。”
“……”
史密斯愣了愣,刚刚还说不谈公事呢,这画风转变的太快了。
“那东西先放在车上,我们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你们两个人路上小心。”
走之前,阿诚不放心的多嘱咐几句:“别回去太晚。”
“知道了,阿诚哥。”
明台撇了撇嘴,他看起来像是那么不让人放心的人么?
“应的挺快,做到就没几次。”
阿诚板起脸,但是又拿明台没办法。
明楼和明诚走后,明台和闻固秋两人开了一瓶红酒,不过闻固秋向来酒量不佳,半瓶顶多了,只是今天高兴,又多喝了几杯,然后一个不注意,这姑娘就醉了。
闻固秋醉酒后的样子,和明台很相似,明台喝醉酒会撒小少爷脾气,把所有人给折腾一遍,不满意了就会嚷嚷,像个孩子似的,而闻固秋不会嚷嚷,但是和嚷嚷没差多少,她会变得特别粘人,然后撒娇,用明诚的话来说,就是作妖,她会逮着人问问题,然后跟个复读机一样,问个七八次,你回答了没用,她还是会问,你不回答也没用,她没听到答案不罢休,明诚和明楼深受其害过。
“La mer quon voit danser le long des golfes clairs。”
明台扶着闻固秋在路边慢悠悠的走着,这姑娘突然唱起歌来了,还不是中文的,明台有些庆幸闻固秋的声音并不是很响,而是在低低的唱出声,当然,还有一点就是闻固秋唱歌有点走调,所以闻固秋清醒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唱歌的,他记得第一次闻固秋喝醉酒之后唱歌,唱的那首白蛇传走调的让明楼没有风度的倒在沙发上大笑。
“A des reflets dargent, la mer~”
闻固秋继续唱着词,哼着调,明台见闻固秋还想手舞足蹈,一把架住她,明台深刻懂得动如脱兔是什么样子的,根本逮不住!
“哎!你别动!”
明台再一次拉回了想往街对面窜的姑娘。
“我不动,怎么回家?”
闻固秋看似清醒又看似迷糊,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可是香榭丽舍大道上的路灯迷花了她的眼,闻固秋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明台的脸,明台感受到闻固秋微凉的手,他拉下闻固秋的手,放在手心里哈了哈,明台转过身蹲下:
“我背你回去。”
“……”
闻固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歪了歪头,看着蹲下来的明台,她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场景,那一年她刚来到明家公馆,每天做噩梦梦到父母远去,幼弟哭泣,然后半夜惊醒,眼泪浸湿了枕头,终于有一天,她想回到闻家大宅,去待在有父母幼弟存在痕迹的大宅,她半夜趁着所有人睡着的时候,艰难的爬上明家的墙,但是最后支撑不住摔了下去崴了脚,她一步一拐的走向闻家宅,穿着单薄的睡衣,在无人的街道上,独自一人的走着,可是走到一半,大脑被冷风吹醒了,闻家宅新的主人是闻东堂,她回去,没有让她可以安慰的人和物了,闻固秋站在大街上茫然的看着天空。
闻固秋慢慢的蹲下来哭了,可是没多久,她听到了向她走来的脚步声,然后她听到清脆又欢喜的声音:
“你在这里!”
闻固秋抬起头看到的就是同样穿着睡衣的明台手里拿着小油灯,朝她一边喘一边笑,他没有问闻固秋为什么半夜出来,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哭,他看了看闻固秋崴住的脚,他转过身蹲下来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