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灯光被打开了,大家这才注意到,刚才一直处在黑暗中。
“没想到拉克萨斯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你也是成长了很多呢,嗯嗯。”
能在这个时候不懂得避开主角剧情,擅自打开日光灯的,自然是向来我行我素到极致的艾露莎。
“艾露莎姐……现在进去的话不好……啊!对不起,拉克萨斯哥,露西姐!”
紧随其后的温蒂,替她们唐突地从正门登场的突发剧情进行道歉。
“噗噗,好像听到了不错的东西。”
某只一夜间拥有了爆炸头发型的蓝猫似乎完全没有获得教训,而一旁的白猫则是鄙夷的神情:
“你可真是不知死活啊。话说,你明明可以和纳兹他们一起从窗口进入的嘛。”
“哎~那要是被波及到就太危险了~”
哈比这话不仅让夏露露无语,还让吐槽技能许久未发动的露西白了一眼:
“简直想说从来不认识这样一只不要脸的蓝猫!还有,你们为什么最后都进到房里来了啊!”
“露西,我们是从正门进来的。”艾露莎笑着走到桌边,擅自坐上木椅,手放到桌上轻轻一拍,“不该拿点什么招待客人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露西扶额。
“对!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没想到接话的确实纳兹,他摩拳擦掌的动作几乎不难猜到下一句话——
“还是干一架比较快!”
“你说的话里,我最服的就是这句了!”
格雷跟着也摆开了姿势。
拉克萨斯还没有动作,艾露莎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像话吗!在我想吃蛋糕的时候!”
“你们都别说了……”女主人有话要说。
但依然有人愿意加入这一触即发的战局。
“既然都这样了,你们俩就给我去死吧!”
彻底放弃理性的成人思考,拉克萨斯狂妄地笑了。
电光火石间再次响起的,是房屋的哀鸣。
“露西姐……”
“我……我……我的房子啊啊啊呜哇!!!”
所有的感情一齐涌上,露西此时只想好好哭一场。
哭到天明。
些微晨光从敞开的窗外蔓延进屋,满满地爬上了被践踏的床单。
爬上了半个身子倒在床边,半个身子被塞入床底的纳兹的围巾。
爬上了以奇怪姿势倒在书桌上头顶几本书的格雷光着的背部。
爬上了靠在桌边撑着脸睡的艾露莎细长的那串口水。
爬上了与两只猫一起靠在桌底的温蒂雪白的裙摆。
最后,阳光包围了裹着屋子主人的黑色毛领大衣,逐渐发热。
这时的早晨,还是没有多少人清醒的时间。
“……嗯……露西……难吃……”
“唔……!……嗯?”
被忽然从地面甩过脚去的纳兹踹醒,露西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熟悉的大衣外套,就像个大字一样睡在房间中央——她很快清醒了,坐起身子环视了自己的小天地——还好,墙面没有多少裂缝,至少不会被房东太太责骂了。
望向窗外,恰好是太阳初照入玛格诺利亚的时间,光芒在露西的身上撒上了柔光,像是有股力量给她带来了活力。
这是面对新的一天的活力,面对新的心情,新的未来——还有新的关系。
她回头,看向在屋子最里侧的男人,心中奇妙的心情随着回忆复苏。
昨夜是如此漫长的一夜,虽无法与命运之日的篇幅相提并论,也是足以在她心中铭记许久的夜晚。
明明有兴奋的事,有气愤的事,有无奈的事,有那么多昨晚的事留到了这个清晨,她却并没有过多的情感,在脸上表露——只有微笑。
为纳兹盖上肮脏的床单,把格雷身上的书挪开,为艾露莎擦干净口水,把一旁揉成一团的被子摊开,覆于温蒂、哈比与夏露露的身上。
最后,走向那个人。
把属于他的东西,还给他。
——那是昨天以前,而今天——
她把大衣盖在男人身上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分享这份温暖。
熟悉的温度就在身边,明明才刚清醒,却又似乎困了。迷迷糊糊间,她听到耳边近在咫尺的低沉嗓音:“醒了?”
“……嗯。”她提醒自己赶快振作,刚想转头看向对方,却被一股力量揽去,看不到了。
“那时候的我,真的是个很糟糕的小鬼。”
唐突的话题并没有令露西困惑,她靠在对方的怀中,听着与胸腔共鸣的自白。
“比这些个家伙,要讨厌数倍——如果早一些遇到你的话,我会是你最讨厌的那种人吧。”
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