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苍祝还不可接受。 “你这样的人甚是讨厌,”苍祝想要把剑从木柱里拔出来,可那剑入木太深,已难拔出。苍祝奋力一拔无果,面红耳赤,愤慨尤加,“你为她这么疯干什么?她又不是不嫁你。” “你把她当什么?她做不好杏花糕,是因为她找不回她弟弟了。”萧青一言如悲风吹过。 剑未从木出,苍祝袖落。 原是人不同,方寻不回儿时滋味。 苍祝低了头,“可是我与她都不同了,我们只能这样。” “你就不觉得你错?” “若道错,叛臣最错。”苍祝就认于此。 他认他人错,认自己愧,但难认一字帝王错。 “那你记住了,她这一次为了帮你赢下叛臣,长公主的身份也可以不要。她与你论君臣,与你设界线。你以后若还怀疑她,我不放过你。” 枯骨长魂,一人一心,这在苍祝眼里是遥不可及的幻象。可他亲眼见识了。 苍祝悄悄把手放到了身后,他的手还在抖着。他怕萧青这一次会失控,和他比第四场,可他的剑还在木柱上。 但萧青收了剑,“你好好想清楚,”他转身离去,未踏出圣泉宫,又道,“我的婚礼依旧,陛下来时也带上三姐和玥儿,婧儿一直希望你们可以来。” 那孤影与雷电交织,已经不再是苍祝以为的臣子了。 苍祝惶然十分,心间空落,又朝着萧青的背影喊,“今日之事,你不许说!” 这是苍祝唯一的妥协了。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又输给了萧青,而且他被教训了。 萧青没有回答,推门而去。 苍祝就站在那里,想着萧青的一字一句。他没有办法不去想一个臣子带给帝王的震慑。 他已被震慑心魂,自言自语着,“他是个怪人,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人。” 雨仍然在下,萧青还未归。苍婧独枕难眠,捂着耳朵,拉着被子。此时打雷下雨不是最怕,是她去军营没见到萧青。 惶惶不安中,风铃响了。 苍婧立刻爬了起来,她本想迎上去。但见萧青阴郁之容,又不敢上去了。 萧青脱去了湿衣,一个人在那换着衣服,一声不出。苍婧躲在被窝里,头一回难言一字。 他换好了衣服走近,苍婧就挪了挪身,让他坐下。 窗前划过一道道闪光,萧青脸上的轮廓甚是清晰。那流畅又硬朗的线条得天独厚,可他神情比以前冷淡得多。 他静静坐着,沉默了很久。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苍婧小心地靠近他,他也不理。 又是一道雷声而过。萧青也没有出一声。 苍婧靠在萧青身侧,嘴角颤颤对他道,“我很怕打雷下雨,你都不理我,你不爱我了。” 一瞬间,她就迎来了他一臂相拥。他不看她,却还是像以前一样抱住了她。 “我就知你舍不得我,”她对着萧青的脸吹了吹暖息,萧青依旧纹丝不动。这可是让她犯了难,“真的不理我?” 萧青的睫毛微微抖着,眼珠就是不肯转一下,“我都已经备好我们的婚事了。” “我还是嫁你,只不过不能以长公主的身份,也用不了我的名。”苍婧目不转睛看着他。 他一张极好看的脸,只顾板着。苍婧贴那么近,往日他可老早笑了。她学着萧青,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脸,却也没什么用。 萧青还冷冷道,“你不是怕打雷吗?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我怕打雷,可你不理我,我更怕。” 萧青眼眉稍动,仍然没有看苍婧。 苍婧又道,“你不想我吗?你一直在军营,我都没见到你,我很想你。” 可依然无用。 苍婧不懂。为什么同样的方式,他哄得好她,她就哄不好他呢? 苍婧皱着眉头,比起想上策,竟然是哄人难多了。他从来没有这么不理过她,一眼望去,连他高高的鼻子都在生气。 苍婧郑重问道,“后日就要成亲了,你还娶不娶我。” “娶。”萧青回答得果断。 “那不就结了。你不是说想娶我很多次吗?我先嫁你做妾,等我拿回长公主的身份了,我再让你娶一次。如果你还不开心,那你想办多少次婚礼,我都随你。”苍婧拉着他袖口,又抓着他的手,可她的撒娇全然无用。 “你放心,你做不了妾。”他心口抽痛,仍做淡淡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