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罢,官家不大会抱孩子,到时候红孩儿又要哭闹了。”
‘红孩儿’,或者说郭玺,他并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哭闹的孩子。但他的需求会非常明确,若没有满足他的需求,他是不会忍耐的,会非常直接用哭声表达自己不满。当然,一旦满足了他后,他的哭声停的也很快,所以至今没有出现过怎么哄都哄不好的地狱场景。
郭敞虽然挺愿意抱郭玺的,但他显然不是一个有带孩子经验的,更不可能‘纡尊降贵’去练习这些。所以抱孩子不熟练、姿势不对都是有的,因此叫‘红孩儿’不舒服了,他也会哭闹出声。
这一点素娥都要比郭敞好,虽然她也不经常抱孩子,觉得手臂撑不住,久了后特别累。但她有抱的姿势不对,孩子会不舒服的‘常识’,所以特意和乳母学过抱孩子的姿势,实践几次之后就能抱对了。
郭敞答应了,但没有立刻放下孩子。而是等到一会儿孩子眉头皱起,有些挣扎的意思,但还没哭时,才将孩子放到了一边一只精美的摇篮中。这摇篮是用木头制成,外表雕刻极其精美,但只涂了一层清漆,并没有艳丽的漆料图画。
这是素娥要求的,此时挺多涂料都是矿石成分,其中不少确实有毒,最典型的大概就是朱砂了。素娥也懒得知道哪些涂料安全,那些涂料不安全,索性就不叫负责打造摇篮的司制司涂彩画了。
因为不能涂彩画,司制司在雕刻上就特别下功夫,看着极为精美。
郭敞推了摇篮几下,才半岁不到的小婴儿就重新有了安稳平和的表情,也不乱动了。见此,郭敞就笑道:“这孩子倒是个有静气的,平常不好动,自有不动如山的气象。”
郭敞倒是不讨厌这孩子哭闹,这大概是源于郭家的男孩儿很多都长不大,自小病歪歪的居多,能这样声音嘹亮地哭,在大人看来也是一种‘健康’的表现。真就是不怕孩子大哭大闹,只怕孩子哭闹的力气都没有。
另外,也有郭玺从不连绵不断地哭有关,他哭起来的原因很容易就能被发现,然后解决了原因,他就不哭了。这给人一种这孩子很‘讲道理’的感觉——说起来,这其实也是因为孩子身体健康,所以会让他哭的,说来说去不外乎
拉了、饿了、抱得不舒服了等小事。
至于说更难以发现的问题,比如说身体内不舒服,但又无法表达,只能哭...这种事还没在他身上发生过。
“官家偏爱这孩子,所以才能这样说,红孩儿这样的孩子多了去了,好多这个月份都不爱动呢。”素娥也坐到摇篮旁,散开襁褓,又给孩子盖上了小被子,拿一个彩色动物布偶去逗孩子,孩子的眼睛追着色彩鲜艳的布偶动,极为灵动。
“朕与素娥你的孩子,怎么能说‘多了去了’?”郭敞有些不满意地说:“这般灵秀聪慧,早早有稳重之色的婴孩,全天下有几个?”
一旁乳母也机灵地说:“是啊,娘子!人道是‘穷有根、富有种’‘龙生龙、凤生凤’,我等小妇人自宫外长大,见过的小儿几多呢!论到清秀聪明,稳重明白,就没有见过皇子这样的,分明是随了官家与娘子。”
郭玺总共有四个乳母,原本也没个高低先后。不过随着在玉殿呆得越来越久,其中更稳重、更机灵的自然就脱颖而出了。比如说话的这个,做事有分寸,也能应对,迅速适应了宫廷生活,四个乳母中如今就隐隐以她为首了。
听了乳母的话,就算情知里头有奉承的意思,郭敞也高兴。和素娥一起逗弄了孩子一会儿,这才吩咐宫人继续看顾,两人转去了另一边次间的花厅里——素娥怀孕期间到怀孕后,有一段时间没有弹琵琶了,都生疏了。郭敞发现了倒没有不高兴,反而颇有兴致地提议,他可以陪素娥练习一会儿。
素娥用的依旧是郭敞之前赐给她的琵琶,郭敞见了就道:“这琴是好琴,当初母妃用过,朕也用过,初学极好。只是如今你也不算初学了,该换一把琵琶琴才是,朕那儿有几把好琵琶,晚些时候你挑一把合用的去。”
素娥低着头应了‘是’,抱着琵琶重新紧过弦,便试了试声。
郭敞陪素娥练习,有时会指点素娥的指法,手放到她的手指上摆正。有时也会自己拿一把琵琶,和素娥同弹,直接用乐音进行引导,让她对琵琶的‘节奏’‘韵律’有更直观清晰的认知。
练习了有一段时间,直到素娥的‘下午茶’到了,两人才停下来。
郭敞摸了摸素娥的手:“你这用指甲弹倒也使得,你这指甲强韧,不比那弹片差了...早就说过,这真是一双弹琵琶的好手——这样的指甲倒好的很,朕听人说,女子的命格从指甲上也瞧得出来。那样软的、薄的,容易折断的,就是说命格弱了。”
“你这样的,便是遇事不容易摧折,哪怕遇着事了,也能化险为夷的。”
素娥静静地听郭敞说这些,说实在的,这都不像是郭敞能说出来的话。郭敞虽然是个古代皇帝,但他其实和素娥这个现代人有些像,都不信鬼神那些,这种牵强附会的命格显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