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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敞点了点头:“治理这些边地,说起来就是那么些计策,这都不出奇。做的好不好,却是要看到了地方上如何看准时机,用恰当的人,做恰当的事...你,朕自是不担心的——所以才这般与你加担子,这也是为国储才!复杂的情形料理得出来,今后才好。”
“怎么样?可是担得住?”
那官员也是个有热血的,此时哪里还会说别的,感念官家知遇之恩,立刻道:“回官家,臣担得住!”
午膳时间,郭敞又和这几个即将赴任的官员一道进餐。这个时候吃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几名官员只觉得荣耀。不管将来他们会怎样,此时此刻是感念到了极点,一心‘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呢!
午膳之后,几个要赴任的地方官走了,郭敞跟着也离开了,回了福宁殿。
还没进福宁殿呢,就正逢着两个裹头阿监急匆匆地张望。样子不像是平常传信递物,似乎因为着急,已经一点儿体统都没有了。甚至没注意到官家的皇驾从背后来了,还险些撞上呢
!
刘亮看了师父王志通一眼,立刻站了出来,呵斥道:“混账,怎么阻了官家的驾?惊了御驾,可是担待的起的?”
差点儿撞上时,两个裹头阿监已经反应过来了,立刻跪倒在地。此时听了刘亮的话,更是害怕,都浑身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如何罚你们先不说,那副样子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传递?”这话是王志通觑着郭敞的意思问的,虽然还是公事公办的严肃样儿,但已然温和不少。
裹头阿监中的一个,怯生生地直起身,但依旧不敢抬头,颤颤巍巍地道:“回都知的话,按着都知的吩咐,我等一直过问着‘景福殿藏尸’一事。之前都没什么,未听说进展,谁知今日忽的,宫正司就上门拿人了。”
王志通要替郭敞盯着后宫动作(其实他个人也有这方面的情报需求),自然构建起了情报网络。不过,类似‘景福殿藏尸案’这种突发大事,要额外派人盯着,有什么进展随之跟进,也不奇怪。
当下听这个裹头阿监这样说,王志通依旧不解她们的焦急失态。就算宫正司突然动作,也可以解释为事情涉及到特殊人物,结案前最好保密。如今是人证物证俱全,所以雷霆一击、一击必中——而这又关两个福宁殿的裹头阿监什么事?值得她们跟着着急?
是事情的内幕太敏感,还是拿的人...非常特别呢?
这个念头不过是一瞬间闪过,裹头阿监其实很快就跟着说了:“...宫正司的苏宫正带人进了玉殿,直接带走了高美人,一应去了坤宁宫。我们知道了这事儿,立刻要过来禀报都知。”
这两个裹头阿监是王志通的‘情报人员’,所以位置虽低,从王志通那里得到的提点却不少。很多外人完全不知道的事,她们都一清二楚——比方说,官家对高美人的看重!
那真是真么说都不为过...她们甚至帮官家和高美人微服出宫打过掩护,当时她们看到的,已经完全能佐证王都知说的那些了。
“什么!?”这下就连一向处变不惊的王志通都吓了一大跳,脑子嗡嗡的,根本想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下意识看向身后的官家。
郭敞倒是谈不到‘惊吓’,毕竟对他来说,有什么事发生,直接处理就是了。但他的反应依旧非常直接,没有进福宁殿,直接转身就走,往坤宁宫的方向。
一路上叫了那两个裹头阿监在一旁,两个身量不高的裹头阿监根本跟不上郭敞的大步,值得小跑着跟。中间郭敞问她们细节,她们只能说出宫正司拿人,一路上不少人都看见了。至于素娥如何涉案,宫正司掌握了哪些证据,她们就说不清了。
毕竟,要是提前知道了那么多,早就要过来报告了!哪能当下事发突然,人都被带走了才来说话?
此时王志通的脑子已经从刚受冲击时,那种反应不过来,一片混沌的状态中挣了出来,清明了几分。他很快做了一个分析——这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高美人确实涉案,她主使杀了一个内侍。另一种,就是她被冤枉了
。
确实杀了人的话,也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杀人是连带反应。另一种,她可能也是受害者,杀人更像是不得已的自我保护。
被冤枉的话同上,一个是普通地受冤枉,办案不小心搞错人,不一定是恶意的。另一个,那就是刻意嫁祸了——或许是真正的凶手误导,或许是办案的人张冠李戴。
这种时候,王志通最怕的是高美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其他的,官家都能一力平息下去,也不见得会如何生气,呃,至少不是对自己生气,只是对另外一些人发泄而已。但如果是高美人有问题,那官家该如何跨过这道坎?
王志通有时也把握不准官家是如何看待高美人的,只是感觉官家将高美人想的太好了,也是因为太好了,所以绝不愿意她有所改变...当下,如果高美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