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总是会有些唐突的。”
方采薇的话说的挺客气的,素娥自然与她和和气气说话,就仿佛这宫里寻常关系不错的‘姐妹’一样。
然而说实话,素娥并没有与方采薇深交的意思,即使她表现的谦逊而友善...大概是一种感觉吧,素娥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目光充满了试探,偶尔还会泄露出相当复杂的心绪。虽然并不比后宫有些人的恶意多,但这种对素娥来说比直接的‘恶意’更难应对。
当然,方采薇也不是为了和素娥交朋友才来的。她是实在忍不住了,要来看看素娥,看看这个自己视作心腹大患,必须要除掉的对手——没有见过这时的高素娥,她总有些不安。她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高素娥有今后几l分,自己要用怎样的手段最好。
她以为看到高素娥之后,不管怎么样,总会安心一些。但并没有,她实际上更焦虑了。
好消息是,这时的高素娥确实没有三年后的高素娥那样超凡脱俗,至少还像是凡间人物。但即使是这样,看到她的一时之间,方采薇还是方寸大乱。
显然高素娥和三年后的她有着同样的本质——这是方采薇之前已经预料到的,高素娥一直就是个没什么变化的人。但真的见到,和只是想象,带来的感觉完全不同。
哪怕方采薇知道未来两三年的事,能抓住一切先机,面对高素娥还是想不出太好的办法。换个说法,堂堂正正的招数是无法打败高素娥的,她本身确实挑不出一点儿错来,她得用一些风险更高的阴招。
如果可以,方采薇不愿意这样,倒不是道德上过意不去,而是‘风险’——阳谋的好处是堂堂正正,就是最后不成功,也不会有后患。阴招则是另一回事,仿佛是一把双刃剑,弄不好就要反噬的。
她有未来两三年的‘先机’在手,看着是更能规避风险的。实则本钱厚实,就更不想冒险了,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么。
素娥和方采薇说了一会儿话,方采薇很自然地就说起了玉殿内一股特别的香气,飘散地周围一圈都是。
“大家都在说,高娘娘是在合什么特别的香,只消一支,能叫满宫都是
香气的那种。”方采薇笑着说。
此时并不推崇特别酷烈的香气,不过真要是能一支香燃起,满宫都是香的,那又是另一回事了。超出一定限度,做到别人做不到的,总会叫人推崇。
“不是,哪有这样的香。”素娥笑着摇摇头,解释道:“我这里正合一味‘清风露’,不过是夏日用来治蚊子包的,能止痒驱蚊。因着要用花露,便自在殿中蒸花,这倒是比外头买花露,品质更好,也更干净...如此才弄得这么香。”
素娥这样一说,方采薇就想起来了,原来‘清风露’是这时候的事儿。
因为此时已经有‘花露’了,素娥不好叫自己做的花露水作‘花露水’,所以起了一个‘清风露’的名字——而在方采薇的记忆中,这确实是今年出来的东西。不过曾经的她,这时还在太后宫中伺候,只是穿上红霞帔而已。
似清风露这种宠妃所制,后来又满宫都推崇的精贵玩意儿,和她其实没什么关系。只是有进给太后的,她见太后用过,也闻到过味儿罢了。
“‘清风露’?听着就好!说来妾也招蚊虫,要是真有这般好用的,还这样香,那也极好!”方采薇赞了一句,仿佛不知道清风露是什么,只是说客气话的样子。
说了一会儿话后,方采薇就告辞离开了。
她离开后,素娥又卸了之前多插戴的钗环,轻轻松松接着鼓捣‘花露水’和‘蚊香’去了——花露水相对麻烦,但做出来就挺成功了。蚊香相对简单,可做出初级样品后,再想改进,得到更好的效果,却非常困难。
“说起这位弘农郡夫人,之前来的太突然了,倒没时间与娘娘细说。”何小福帮着素娥打下手,就说起了一些情报。
“自从弘农郡夫人得幸以来,颇受官家看中,穿霞帔、封贵人,都是极顺遂的...如今官家也爱叫她侍寝,她与曹婉仪一起,竟然将一个月中多半的圣宠都留下了——外头说起漱芳殿,脸色可不好看。”
“这样啊...”素娥点了点头。她之前没注意到这些,一方面是她消息确实不灵通,而且要在郭敞那里立‘平淡如菊’的人设,最好就表里如一,不多打探什么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方采薇挤占了别人的宠爱,却没太影响她这边。
素娥侍寝的次数看似又少了些,一个月三四次的样子,但伴驾竟然更多了。郭敞还时不时跑来玉殿,哪怕玉殿离福宁殿较远,也照来不误——皇帝跑的这么勤快,谁能低看素娥呢?除了总是数着彤史人,怕是都没察觉到素娥侍寝次数的变化。
那些惦记彤史的人其实有点儿搞不明白现在的情况,只能粗.暴地当是素娥不懂得伺候人,所以官家也就减少了她的侍寝次数。但她又实在长得美丽,性情还温柔,叫官家也放不下,伴驾却是不耽误的。
只有素娥自己认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