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见她们俩来,素娥出于礼貌便停了下来,一手接住了毽子。此时听金香兰这样说,刚想回话,刘锦绣却抢先说道:“这你就看错了!这珠花儿是此次冬至节的节令物呢...国夫人都有一匣子,怎么,你没有么?”
这话叫金香兰尴尬地不知如何说了,讪讪了一会子,只得道:“冬至节我
也收到珠花儿了,只是没有一匣子那么多,得了有四支...其中也没得这山茶的,只有桃花、牡丹、桂花、梅花四种。没见过山茶珠花儿,便以为......”
刘锦绣轻轻哼了一声,又走近了一些,装作仔细看素娥衣襟上那朵山茶花的样子。忽然又道:“到底是高妹妹你呢,便是这珠花也与咱们不同,虽则我也收了一盒子,可用的珍珠全不能比,工也不如你这个好。”
“我之前瞧着那盒珠花儿,只当是和平常节令供奉没什么不同,最多就是别致新巧些,今年做这个的该是个有心思的。如今看了妹妹的,才晓得不是那么回事,这都赶上平日专叫司珍司做的首饰了。”
“是么,大约是我运气好些吧。姐姐没在司珍司当过差,不晓得里头内情,一批物料下来总有好坏,做工的人也有手艺高低。因此做出来的东西,看着一样,却是有好坏的。”面对刘锦绣的阴阳怪气,素娥只是心平气和地说道。
她这番说辞自然是搪塞之语,司珍司做出来的一批东西确实会出现好坏不同的情况,但这些东西却不是随机送的。向来是好的送给受看重的人,不好的就给不受宠、地位又低的妃妾了。
但素娥故作不知,偏偏就这样说了。刘锦绣固然可以揭破这一层,可真要那样,场面上就撕破了,真的不好看了。这宫里的事儿,若不是本身已经撕破脸了的,那是极少走到那一步的。如刚刚刘锦绣那样,阴阳怪气一番已经是极限了。
刘锦绣‘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拉着金香兰走了。
走远了她才对金香兰道:“你方才是什么意思?要奉承那高素娥么?你也不瞧瞧,就你这样愚笨的,奉承的上么?再者说了,奉承她做什么!你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过去你好歹奉承的是咱们殿里的美人呢!如今奉承高素娥,她算什么?连个娘娘且还没挣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