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们女人唠叨。
李云鸷告别母亲从后院出来,看时辰已近午时,正想着让去给二大王褚殷送信的姜荣还未见回来时,就见雷平过来对他轻声禀报说二大王来了。
李云鸷当即吩咐雷平:
“将人请到后园的水榭去,让宋时安也过去。另外让人在水榭外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雷平应下后便疾步而去,李云鸷径直前往后园的水榭。
这处水榭原是李劭生前用来看书休憩的场所,建在后园的一处人工湖上,湖的周围种满了桃柳梅竹,一年四季皆有风景,湖中更是芙蕖斗艳,锦鲤嬉戏,是一处十分安静不受人打扰的安乐之所。
李云鸷和宋时安刚聚集在水榭,便瞧见从门外走进来一位衣着华丽、气质沉稳的年轻郎君。
褚殷见到二人自是惊讶,直到李云鸷和宋时安经过反复地解释和相互证实后,褚殷才终于相信了发生在俩人之间的荒唐事。
他望着已全然变了一副模样的李云鸷道:
“难怪我说你平日鲜少得病,这两日怎会突然递了病假不上朝,原来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边说边将李云鸷从头看到脚,忍不住调侃,“不过你这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倒也挺顺眼。”
李云鸷却不以为然地目光一转,面上是掩不住的烦躁,他冷着脸指了指宋时安对褚殷道:
“老是称病不朝不是办法,过两日他就得以我的身份上朝,与陛下和百官打交道。届时他的行为举止稍有异常,便极有可能被晋王发现端倪。今日特意请二大王过来,就是想请你在一旁多照着他,在我们换回来之前,能安然顺利地度过这段日子。”
晋王褚明甫是褚殷的叔父,是当朝太后最疼爱的小儿子。当下的官家年少登基,早年一直是太后垂帘听政,直到官家二十八岁时才放手还政。
那时太后就嫌官家性情过于仁懦,一度起了废帝另立的念头,而这个另立的人选就是小儿子晋王。可太后最终在群臣的一再反对下没有作出这个决定,但太后还政后,却依然有一股自己的势力,轻易撼动不得。而晋王借助这股势力野心昭昭,在朝堂文武百官里早已不是秘密。
自太子于一年前不幸病逝,新的太子人选尚未定下。褚殷如今算是众皇子里面的长子,又立有战功,不出意外的话,太子之位极有可能落在他身上。也因此与晋王之间的明争暗斗日趋白热化。
褚殷听及李云鸷一番话,含笑的眉眼也不由轻蹙了起来,“你们要怎么换回来?”
“这便是请你过来的第二个原因。你人面广,可曾认得一些通晓玄术之人?”
李云鸷问。
“我想想。”褚殷深思,直到好一瞬后,他手指往桌上一扣,“弘法寺。”
“弘法寺?”李云鸷和宋时安忍不住异口同声,心里同时泛起希望。
“弘法寺的住持卓一大师乃得道高僧,能掐会算,通晓天地玄机。你们不防去找他问问。”
*
这厢李窈窈陪梁氏说了好一阵话后从主院出来,有下人禀说家宴已经备好,李窈窈却到处不见李云鸷和宋时安身影,正找下人询问,就见偏厅外出现三个高大身影。
李窈窈见突然多出一外男,本想回避,但已来不及,只能大方上前与人见礼。
“这位是?”
褚殷望着眼前年轻貌端的小妇人,虽从未见过她,但多少已猜到她的身份,便道:
“你便是二郎那位妹妹?”
李窈窈婷婷立着微微颔首。
这时宋时安随向李窈窈介绍,“窈窈,这位是二大王。”
李窈窈一听眼前之人是皇族之人,一时心下有些惶恐,便再次向他行了一礼,口中说道:
“见过二大王。”
褚殷手臂一抬,“不必客气。我与二郎是挚友,小娘子无需见外。”
李窈窈唇角一抿再次一恭,然后望向一边的宋时安,“兄长,家中已备好宴席,现在可否入宴?”
说完这话她又看一眼李云鸷,虽明着是问宋时安,实际是在征询李云鸷的意见。
宋时安也看了眼李云鸷后,便道:
“入宴吧。”
李窈窈此时不便中途退却,便只能随同三人一起入宴。
用完饭后,送走了褚殷,李云鸷和李窈窈临离开李府前,宋时安向李云鸷请求:
“明日去弘法寺,能否带窈窈一起去?”
他真的想跟妻子多一些时间在一起,弘法寺还在郊外的灵山之顶,听二大王说那里偏僻陡峭,鲜少有人来往,应该不会碰到熟人,到时就能和妻子自由自在地相处了。
李窈窈也已听宋时安说了弘法寺有高僧之事,她也想一起去看看那高僧是否有办法让他们俩人换回来。
李云鸷自然知道宋时安的心思,他挑眉斜睨一眼纤弱如扶柳的李窈窈,语带讥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