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找衣服穿。
西餐厅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建的,主打价格偏贵的俄式菜品,很上档次,研究生和教授们经常光顾。
越然订了靠窗的墙角桌子,等了一会儿,就看见提早到达目的地的许恪。她坐下喝了口柠檬水,杯子折射的光束照在她的裙子上,紫色的小碎花深深浅浅,十分可爱。
他把菜谱递给她,许恪心里惦记着价格,点了不高不低的几个招牌菜,然后让他续点。服务生开账单的时候许恪瞟了眼,三百块不到。
她以前和他吃饭都是两个人,今天她请客明天他买单,没有过这个水平的价位。她顾忌着他家里可能比较节省,又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好应付,看菜谱看得格外艰难。
服务生态度很好地先将红菜汤端上来,许恪舀了一勺尝了口,酸酸甜甜的。她早就在他面前丧失了矜持的品德,端着碗三下五除二就喝光了。
越然递了张餐巾纸过去,她不客气地擦嘴:“我每次吃饭是不是都吓到你?”
他叹了口气,“你裙子上沾到了一点。”
许恪的笑容一僵,“我去下洗手间。”
领口被染红了一小块,她又是拿洗手液又是抽纸,弄了五分钟才出来。卫生间出来左拐是过道,她透过镂空的灯架偶然一瞥,越然对面……她的位置坐了个人?
那个女生养着很长的头发,柔柔顺顺地披在背后,侧面的轮廓映在玻璃上十分秀丽。她穿着雪纺长裙,嘴唇一张一翕的,言笑晏晏。
许恪努力回忆天涯帖子里的开场白,装作没事走过去,惊奇道:“哎?这是你同学么?”
女生站起来大方地对她微笑:“你好,我是宋姝林,学管理的,和越然一个年级。今天来M大见同学,我们已经吃完了,正巧看到他也在这里。”
许恪报了自己的大名,搬只椅子过来:“没事,你坐。”
她话音刚落,就见对方真的坐了下去——还是她原来的座位。
不是来者不善就是家教失败。会不会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菜陆陆续续地上齐了,宋姝林把她的餐具一件件仔细地挪到新加的座位前,“不好意思啊,你不介意吧?”
许恪叉了块罐焖牛肉,厨师功力深厚,炖得入口即化,她舒坦地作壁上观:“不不不,你们随便聊。”
她存心想听越然怎么应付,不知不觉中吃下许多。宋姝林瞅瞅许恪,“你高中同学?长得真可爱。”
许恪淡定地放下刀叉,“谢谢。不是一个班的,我文科生。”
她开始问越然一些学生会和社团的事情,许恪竖起耳朵,知道他们是在学术部认识的。两人谈来谈去,话题很单调,从学长学姐扯到公共课的老师,越然和往常一样话很少,只在关键时候顺着她说几句,过了大约一刻钟,他依然得体地微笑着,稍稍转了下左腕上的手表。
宋姝林看在眼里,终于停止聊天:“今天打扰你们了,我有这里的会员卡,能打八折。”
许恪:“不用不用,我们……”
“我已经付过账了。
宋姝林惊讶地望着越然,他的目光落在许恪身上:“我趁她去洗手间时买单的,她下午有事,吃完饭就能走。”
许恪对这个借口感到非常满意,假模假样地道:“啊,那真是……”
宋姝林把卡放回钱包里,许恪认出那是个coach,唯品会上卖的挺贵。
她朝他们挥挥手,“走啦,记得下次来我们学校玩哦!”
许恪欢快点头:“一定一定。”
等人出了大门,她坐回原位,风卷残云消灭了自己的那份甜点,严肃地看着越然:“快吃,我下午有事。”
越然失笑,“你要忙什么事?”
许恪学着他转手表,“忙着请你看电影。”
越然忽地说道:“她见过你。有次她来我们班蹭线代,你在教室外的拐角等我,她看了一会儿才走。”
许恪啧啧,“挺细心啊。”
“跟你爸妈说过吗?”
“没。”
越然道:“我的确不喜欢把这些私事公之于众,但是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你完全可以说出来,不用像刚才那样。”
许恪反问道:“我难道要直接跟她说——''这是我男朋友,请你不要靠近他''吗?如果她真的别有用心,我更希望你能在我之前出面告诉她别惹我,因为人家看上的是你,和我不熟。”
她低头摆弄手机,越然摸摸她的脑袋,轻声道:“以后和她们说话会注意的,好吗?”
许恪打完了字,把手机亮给他看:“我爸妈现在知道了,你得小心。”
越然只见微信屏幕上滚过一行行感叹号外加天崩地裂的表情若干,来源是备注“许三多”的许爸爸。
“……”他哭笑不得地感叹:“你动作也太快了。”
许恪无奈摊手:“你和不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