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她一步步脚步踉跄着离开,胸口上好像破了个大洞,凉气一丝丝侵袭。
绵绵雨丝打在脸上,她张着口费力地呼吸着,眼前又开始昏花起来了。
“清清,那女子是谁?”
江夫人望着离开的凄凉背影,心神恍惚了一下,忙拉着江清清的手小声问道。
“娘,你在说谁啊?”
正在一旁凑过去听谢坚和江物流交谈,江清清痴痴地望着谢坚精致俊美的侧脸,突然被娘亲拉开了一段距离,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片素色的衣角,一看就不是修道者。
这么小的春雨,对于修道者来说毫不起眼,也只有凡人才会被影响。
她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那个快死了的凡间女子。”
“就是那谢坚之前的妻子吗?她姓什么?”江夫人仍是直直地望着程瑶离开的方向,暗暗握紧了手里的锦帕。
“娘,你问这个干什么?”江清清疑惑地看了江夫人一眼,随口说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叫什么程瑶来着。”
无所谓,反正她很快就会消失了。
江清清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之前给那凡女诊治过的药宗之人早就说过了,她身体虚弱,病若蚕丝,若是没意外,怕是活不过今年开春了。
“程瑶……原来她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啊。”
闻言,江夫人痴痴地望着程瑶消失在拐角处的最后一片衣角,不知不觉念道。
“娘,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或许是天气转凉了吧。”
江夫人伸手用锦帕悄悄抹去了自己的泪,挽着江清清的手说道:
“清清,娘累了,就不在这里看比赛了,你陪着娘回去吧。”
眼看着父亲说着话,谢坚面色冷淡地听着。
江清清念念不舍地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剁了剁脚,咬牙喊道:
“父亲,我们先回去了。”
听到这话,江物流粗犷的眉眼中带着满满对妻女的宠爱,摆摆手,说道:
“回去吧。好好照顾你娘。”
江清清没有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没看到少年对她的话有什么反应,顿时气的扁了扁嘴。
大师兄,他今天竟是从头到尾没看过她一眼,一定是因为前几日涂清落出现在宗门那件事。
想到这儿,江清清心里下定了决心,她一定要去找涂清落说清楚,让他别缠着她了,她可不想让大师兄误会。
目送妻女离开,江物流转过眼,笑道:
“怎么,清清可是我的宝贝女儿。这世上可再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么好的姑娘。不仅容貌上佳,背靠落霞宗,性格也不嚣张跋扈,我看着她对你有意思。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眼底一丝杀意闪过又被掩盖住,谢坚嘴角挂着笑容,那笑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
一路上误打误撞走到了问剑大会的场地,回去的路她早就忘了。
程瑶手指压着身上几乎被雨丝打湿的兜帽,汲取着上面零星一点温暖。
兜帽上带着幽幽檀香,还是之前阿坚帮她戴上之时沾染上的。
她嗅着檀香,起伏的心跳逐渐平复了些。
突然,身后传来凌乱脚步声。
程瑶还没转身,就被从后而来的人用羽扇架住了脖颈,锋利的扇面顿时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化出一道血痕。
“你就是谢坚那小儿的妻子?”
来人毫不客气地掀开了她的兜帽,望见她一头白发时愣了愣:
“没想到那卑劣小儿心肠狠毒,口味也如此重口,竟然喜欢老人。”
此人正是刚才在问剑大会上的罗墨。
精心培养的徒儿牧无修生死关头虽然被他及时救了下来,却落了心病,两股战战,不敢视人,道心尽毁,只怕此生再也无法进阶。
他花那么多年才培养出这个一个接班人,被谢坚给毁了,就连他们飞云阁的神器问心琴也化为了灰烬,这仇不共戴天。
照着一个女子的指示,他找上了程瑶,只是望着眼前女子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颊,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了,他又开始怀疑是不是之前那个女子在欺骗自己了。
这人面目凶神恶煞,故意施展威压向她袭来,程瑶几乎抵抗不了,膝盖一弯,跪在了泥地上。
“好吵!”
一道声音蓦然出现在他们耳中。
罗墨惊疑不定地去看,正看见一个小小少年从拐角走出来,额间一点朱砂痣,左耳上戴着一枚玄色梅花耳环,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下雨天最适合睡懒觉,本来自己挑的位置多好,离问剑大会的位置远,不会被吵到,离宗门弟子休息的地方也不远,还能及时回去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