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张松喆不买伤药,他买不起。 喝过酒,徐志穹道:“你们渊州罚恶司,归哪个赏善司管?” “渊州、留州、坎州,共属一个赏善司。” “你们赏善大夫多久来一次?” “我见过他一次,那时候刚入道门不久,也想不大起来他长什么样子了,只知道他姓娄。” “就来过一次?” 张松喆干笑一声道:“也不怪他,我们这地方穷苦……” 这不是穷苦的事情,渊州罚恶司都到了这步境地,赏善司竟然不闻不问。 无妨,他不问,我且抽空去问问他! 先把眼前的事情办了。 “你这有乘风楼么?”徐志穹觉得这个院子不具备有乘风楼的基本需求。 “乘风楼,”张松喆听着也好奇,“您说的是乘风大缸吧?” “大缸?” 张松喆带着徐志穹进了东厢房,房子里有一张床,一个瓦罐,一口大缸和一张书桌。 张松喆逐一介绍:“这个瓦罐,叫赏勋罐子,把凭票扔进去,里边能出功勋, 这个大缸,是乘风缸,里边有牌子,进了大缸,一翻牌子,就能去想要去的地方, 这个桌子,叫书案,可以在上边写判词, 这个床,是我睡觉地方,我可以躺在上面……” “床就不用解释了!” 就这么点家当,张松喆一样不落的介绍了一遍。 徐志穹道:“我要去朱雀宫。” “是老朱雀宫,还是新朱雀宫?” 老朱雀宫,指的是朱雀宫旧址,自从梁功平死在了那里,朱雀宫没过多久就搬迁了。 “去老朱雀宫。” 张松喆和徐志穹一起钻进了大缸里,大缸内壁上都是牌子,罚恶司里也没有蜡烛,张松喆且试探着摸索,在缸里找了许久。 在缸里挤得难受,徐志穹不耐烦道:“你快着些!” “就好,就好!”张松喆终于找到了牌子,灌注些许意象之力,随手把大缸盖子盖上,两个人且在大缸里摇晃起来。 徐志穹不知该作何描述,感觉这口大缸似乎在某条崎岖的山路上翻滚。 滚了许久,大缸盖子开了。 张松喆催促道:“快出来,快出来,出来慢了,就又回去了!” 徐志穹钻出大缸,过了十吸左右,大缸盖子回到缸上,连着大缸一并消失了。 徐志穹举目一望,朱雀宫就在不远处。 他揭 他不想让人知道徐志穹来到了渊州。 张松喆也揭下了面具,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五官还算端正,只是平时疏于打理,看着邋遢了一些。 两人到了朱雀宫门前,换做以往,旧朱雀宫门前有不少军士驻守,而今只剩下一个县衙的衙差,坐在门前打盹。 看到徐志穹来了,那衙差睁开眼睛道:“干什么的?” 徐志穹拿出来一块牙牌:“知府衙门办差。” 徐志穹拾掇过不少知府,像这样的牙牌他有的是,配上幻术,改几个字,看不出丝毫破绽。 衙差看过徐志穹的牙牌,赶紧起身,请徐志穹进去。 徐志穹回身道:“你不必跟着了,且在门前守着。” 进了朱雀宫,徐志穹四下打量一番,直接去了后院。 后院里原本有一棵血树,自从袁成锋盗走了梁功平的魂魄,血树便散落成了一地枯木。 徐志穹在枯木之中搜寻半响,没发现有用的线索,就算有线索,估计也被二哥拿走了。 他从地上捡起了几段枯木,又从周围搜罗了几块墙皮,确系把各个视角都凑齐了,他离开了朱雀宫。 等找到张松喆,徐志穹和他立刻回了渊州罚恶司。 徐志穹先让他打了盆清水,先把胳膊上的伤口清洗一下。 张松喆嘴上说着无妨,手上的伤口七寸多长,砍的还挺深,就算有七品体魄,也没那么容易愈合。 徐志穹给了他两包伤药,把用法交给了他,帮着他包扎伤口,又给了他二十多两碎银。 “我今天没多带银子,改日来时再多给你些。” 张松喆连连推辞道:“马大夫,你这是作甚,我又不是要饭的。” “什么叫要饭,这叫褒奖!这是道门给的褒奖!” “道门有褒奖?”张松喆又想不明白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