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尉迟兰转过脸,朦胧的夜色之下,她看了那女子许久。 “原来是陶姑娘。”尉迟兰认出是陶花媛,要起身行礼,论官阶,陶花媛的身份比她高。 陶花媛拉住尉迟兰道:“要不说你傻,跟我却还计较什么礼数?你坐在此处,是想志穹了吧?” 尉迟兰连连摇头道:“我想他作甚,我是思索武艺,最近刚学了一套剑法。” 陶花媛又笑一声:“想就想了呗,有什么不敢认,志穹却不喜欢那忸怩的女子。” 尉迟兰红透了脸。 她与陶花媛并不相熟,没想动这女子说话竟然这么没有分寸。 一个姑娘家,想男人的事情,能明说出来么? 陶花媛还真就明说了:“我想他,是真真的想他,就想在身边时时刻刻陪着他,不管刀山火海还是血雨腥风,我都不想离开他半步。” 尉迟兰轻轻抬起了头。 这话说的直率,但却说在了她心坎上。 陶花媛人长得如此俊美,性情又如此真挚,难怪志穹任地疼爱她。 陶花媛看着尉迟兰道:“你这人话太少,闷了些,咱们吃两杯酒,一来消消闷气,二来也暖暖身子。” 说完,陶花媛拿出了一只精巧的酒壶和两只杯子,给尉迟兰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修阴阳的也真是奇怪,怎么还随身带着酒具? 尉迟兰捧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力甚勐,呛得她咳了两声。 陶花媛诧道:“我还以为你酒量不错。” “酒量,还是有一些的。” 尉迟兰腹诽一句,且看我长得壮,便以为我酒量大么? 两人一杯接一杯,喝了许久,陶花媛的酒壶好像始终都倒不干。 借着酒力,尉迟兰的胆子大了些,言语也渐渐多了些,说到动情处,忍不住叹道:“我想他,也是没用的,他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人?” 陶花媛不以为然:“他跟你计较过身份么?” 尉迟兰抿抿嘴道:“他,他是没有说过,但我心里清楚,门户不当对,他是不会娶我的。” “你觉得我和他门户当对么?” “你在阴阳司里,也是个大官。” 陶花媛嗤笑一声:“莫说什么大官,就算是阴阳司大卜,也配不上他侯爷的身份。” 尉迟兰低下头道:“你若说配不上,那我就更配不上。” 陶花媛叹道:“若说配得上,恐怕也只有玉瑶公主,志穹若做了驸马,也是他福分,我纵使做不了他正妻,能当个妾,也心甘情愿。” “我,我也情愿……”尉迟兰把头埋得更低,还有些口吃。 陶花媛又叹一声:“只怕现在连妾都做不成。” 尉迟兰一怔:“为何这般说?” 陶花媛神情忧郁道:“志穹怕是出事了。” 尉迟兰惊曰:“你怎知晓?” 陶花媛转过脸道:“你且想想,他做什么去了?” 尉迟兰道:“我听公主说,他去那海岛上探路了。” 陶花媛指着南方道:“咱们乘船走了三天,这海岛却还看不到尽头,你见过这么大的海岛么?” 尉迟兰摇摇头道:“来夜郎过之前,我都没出过海,我也不知道海岛长什么样。” “且不说这海岛,只说探路这事情,公主让他带着林倩娘去了,林倩娘是个会探路的么?” 尉迟兰想了想道:“林姑娘是个有学问的人,有学问的人,肯定是有本事的。” “你是打过仗的,探路这种事情,和学问有什么相干?若是带了你去,起码你能打,若是带了我去,我会用法阵,带着林倩娘有什么用?跑到海岛上给志穹讲学么?” 对这件事,尉迟兰也有些怀疑:“或许公主,另有安排吧。” 陶花媛看看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我看她不是另有安排,我看她是另有用心,我看她是想害死志穹。” 尉迟兰一惊:“这话可不能乱说,公主怎会害了志穹?” 陶花媛摇头道:“我可不是乱说,你知道公主现在修为到了几品?” 尉迟兰摇摇头道:“这我不知晓,只记得有一次,她要出玉瑶宫,李少史不允,我们几个人都拉不住她。” “你修的是杀道,她力气比你还大,你觉得她还是七品修为么?她修为早就过了七品,五品都挡不住, 按照咱们大宣的规矩,修为过了七品,就得去苍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