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掉在地上。 残柔星宿! 一品星宿! “一品的星宿,斗不过还在凡尘的李沙白?” 陈顺才慨叹一声道:“这是祖师亲口告诉我的,不愿和不能是两回事,李沙白不愿脱离凡尘,不是不能脱离凡尘。” 徐志穹仔细回想了一下李沙白过往的战绩,觉得和陈顺才的描述并不相符。 李沙白曾和血孽星官大战一场,李沙白当时受了伤。 李沙白还和粱孝恩大战过一场,当时的主力是顿顽星君,另外还有二哥和韩辰相助,四个人也只是堪堪逼退了一品修为的粱孝恩。 再近一些,李沙白和二哥联手对付粱孝恩,结果粱孝恩却被梁俊诚救走了。 李沙白在凡尘之中应当是最强,可若说他能击败星宿,是不是太夸张了? 不过从刚才的局面来看,李沙白在没有出全力的情况下,已经完全碾压了我。 如果他真动了杀念,恐怕我连田园画都冲不出来。 而且他对陈顺才确实毫无惧意。 陈顺才一杯接一杯喝着热酒:“李画师受过一次重创,这次重创让他丢了不少记忆,这些记忆里含着他的修为,而今他把记忆找回来一些,修为也跟着回来一些。” 徐志穹问道:“李画师何时遭受的重创?是在泉乡之战么?” 陈顺才端着酒杯道:“此事我也不知,祖师也没明说,在那一战中,祖师记忆也受损伤,只留下一点模湖印象。” 原来徐志穹熟悉的李沙白,并不在巅峰,甚至可以说和巅峰相差甚远。 可即便如此,李沙白已然达到了凡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等他记忆恢复之后,会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到了那时,他的立场又是什么?他还是那位挚友么? 徐志穹不经意间看向了李七茶坊。 陈顺才赶忙提醒道:“你且记住李画师那句话,这些日子千万别去找他!” 徐志穹收回思绪道:“陈秉笔,你怎知我被困在了李七茶坊?是从星宫看见的?” 陈顺才摇头道:“我还没那本事,是因为祖师和李画师心意相通,今夜祖师心季,感觉李画师状况不对,她便往李七茶坊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你了。” 徐志穹抱拳道:“劳烦秉笔代徐某向星宿道谢,此外,徐某很想拜见星宿,烦请秉笔代为转达。” 陈顺才点点头道:“这事,老常在祷告时,已经跟祖师说过了,我再替运侯传个话就是, 但运侯且须等等,祖师和李画师之间的情谊不一般,李画师而今出了状况,祖师正当担忧,只怕不肯见你。” 徐志穹再度看向李七茶坊。 转过脸来,他让伙计添了两大盘羊肉,二十只螃蟹,两坛子羊羔酒。 陈顺才摆摆手道:“运侯,我这不饿,喝两口酒就罢了。” “秉笔,陪我多喝几杯,我有些后怕。”徐志穹给陈顺才斟了一杯酒。 …… 平章军国重事府,何芳突然从梦中惊醒,满身是汗,浑身抖战。 她感觉身体的状况有些不对,有股力量在身体之中汇聚翻涌。 …… 北境,夏夜清凉,十方勾栏宾客满棚,台下人山人海,连站着的地方都没了。 蔑十方坐在二楼雅室,提着毛笔,正想把这场面画下来。 他手腕忽然一颤,随即浑身痉挛,摔倒在地上。 侍者大惊,上前扶住蔑十方,赶紧叫人请医者。 医者还没来,蔑十方自己坐了起来。 他赶走了侍者,起身走到墙边,钻进了一幅画卷。 画卷之中有一座睿明塔,蔑十方把手放在了塔顶之上。 睿明塔亮了! 蔑十方笑了! 从睿明塔里走出来,蔑十方叫来侍者,吩咐研墨,备纸。 他让侍者把所有的门窗都打开! 他在二楼的长廊上来回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之中不停穿行。 他把整个一座十方勾栏的每一个细节都画了下来。 他画下了俊美的歌伶,画下了妖娆的舞姬。 他画下了层层叠叠叫好不断的客人,也画下了往来奔忙端酒送菜的伙计! 画完之后还不尽兴! 他叫来十几名伙计,让他们传话下去,今天宾客只管畅饮,酒水他请,所有歌伶、舞姬、说书匠、傀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