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瑶站在恩威殿外,等待神君洪俊诚传召。 正殿之中传来阵阵叱骂声,梁玉瑶听的十分清楚。 洪俊诚骂道:“你枉活了这把年纪,处事竟没有半点分寸,朕刚把外政之务交给你,你便惹出这等祸事! 伱且说,这事该如何处置?现在波捏来要割了你舌头,你说此事朕该如何处置? 朕真是看错了你这蠢人,似你这般蠢人,理应隐姓埋名,寻个地方混吃等死,莫再丢皇家的脸面!” 洪俊诚骂了整整半个时辰,梁玉瑶且在门外等了半个时辰。 “滚!滚回去好生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门一步!” 不多时,洪振基从恩威正殿走了出来,看到梁玉瑶,且挤出一丝笑容,俯身施礼。 梁玉瑶还了一礼,看洪振基脸上有伤,却也不好多问。 洪振基刚走,秦燕上前,请梁玉瑶进殿。 …… 玉瑶宫中,林倩娘坐卧难安:“神君大殿一早便派来内侍,召公主觐见,我等本要随行,那群内侍却又不允,只让公主一人前往,我去找你,却又寻你不见……” 徐志穹倒还镇定,他早就从秦燕那里收到过消息,洪俊诚想见梁玉瑶。 他想通过神机眼看看梁玉瑶的状况,可梁玉瑶和洪俊诚都不是千乘人,神机眼无法追踪,徐志穹只能追踪秦燕。 秦燕守在恩威殿的门口,徐志穹看不到正殿里的状况。 沈书良曾经用神机眼看到过徐志穹和牛玉贤,或许他有办法。 但他当时追踪的不是徐志穹和牛玉贤,按照徐志穹的判断,他当时应该追踪的是神眼阁某一时间的状况。 他有办法追踪神君大殿么? 沈书良外出办差,急切间,无法询问。 洪俊诚是何目的尚且未知,但徐志穹可以断定,洪俊诚不敢对梁玉瑶下黑手。 他和录王的身份不同,境况也不同。 录王来玉瑶宫做客,暗算了梁玉瑶,在无法查明实证的情况下,梁玉瑶只能白白吃亏。 但洪俊诚派人召见梁玉瑶,梁玉瑶若是在皇宫里中了暗算,此举却等于向大宣宣战。 洪俊诚既没有向大宣宣战的勇气,也没有宣战的本钱。 只是这次进宫,在言语上,梁玉瑶难免受一番羞辱。 将至正午,梁玉瑶回到了玉瑶宫,徐志穹做好了梁玉瑶发怒的准备,打也由她,骂也由她,让她出了这口气就好。 没想到梁玉瑶心情尚可,吩咐后厨准备一桌酒菜,让徐志穹陪她吃酒。 酒菜备好,梁玉瑶先喝了一盏百花醇。 百花醇是千乘特有的蜜酒,口感香甜,易于入喉,特别适合女儿家。 喝了两盏酒,梁玉瑶又吃了半只鸡,看着徐志穹道:“愣着作甚,吃呀!” 徐志穹叹口气道:“殿下,受委屈了,徐某擅离职守,未能随殿下一并进宫,还请殿下责罚。” 梁玉瑶诧道:“你跟着去作甚?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徐志穹一怔:“洪俊诚却没为难你?” 梁玉瑶思量片刻道:“也不算为难,就是跟我说了些礼数。” “又是说那古礼?又让你行跪礼?” “那倒没有,”梁玉瑶摇头道,“他说觐见之时,不要总带外人,两国皇室议事,不该让外人旁听。” 徐志穹一笑:“如此说来,洪俊诚这是有意要防备我?” 梁玉瑶耸耸眉毛:“防备你有什么用?只要是他跟我说过的事情,无论大事小事,好事坏事,我肯定是要告诉你的,这点他也应该知晓。” 徐志穹歪着头,看着梁玉瑶道:“公主,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梁玉瑶抱着烤鸡,边啃边道:“我瞒你甚来?” “洪俊诚叫你过去,只说了这一件事?” “还说了些别的,他说希望两国多通商,互惠互利,我且答应下来,说写信告诉皇帝, 他还说海上匪患严重,希望两国并力剿灭,我也暂且答应下来,但我答应了也不作数,这些事都得皇帝做主。” “却没说郁显老皇帝的事情?” 梁玉瑶摇头道:“那倒是没说。” “郁显国的事情一句没提?” 梁玉瑶回忆片刻,还是摇头:“确实没提过。” 没道理! 洪俊诚召梁玉瑶入宫,就是为了说这些没用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