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减罪业也不行。 把这群人拉进判官道,是要承担风险的,但徐志穹仔细观察过,这些人当真还有救,之所以罪业深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神机司特殊的环境和神机司这一特殊的差事造成的。 斟酌再三,徐志穹决定给他们一次机会。 姜胜群不认识徐志穹,他也不知道徐志穹就是单忠明。 他和其他神机士一样,昨晚本打算和录王的部下殊死一战,结果湖里湖涂被杨武的法阵送到了这座宅院里。 进了宅院,众人遭到阴气蚀体,动弹不得。 也就是说,徐志穹救了他们的命,可他们是被强行掳来的。 闻听要进判官道,姜胜群喝道:“姜某宁死也不入邪道!” 徐志穹赞叹道:“是条好汉,将他拖出去砍了!” 九品凡尘员吏贺守范,上来拖拽姜胜群。 姜胜群喊道:“少待,少待,这事情可以商量,你们也不多威逼几句,这位兄台你轻一点拖拽,你这,你这人……你,你是贺上卿?” 贺守范还没来得及赶制面具,且用个黑布蒙着脸。 而今被姜胜群识破了,且叹口气道:“你既是识破我身份,我也不能留你了,兄弟,你痛快上路吧。” “且慢,慢一些,我不是怕死,但我是修儒道的,儒家风骨不能断了,我受了枢首大人不少恩惠,好歹等我把枢首大人救出来再说。” 贺守范看了看徐志穹,徐志穹轻叹一声:“枢首大人怕是救不了了,他已战死在了神机司。” 姜胜群仰天长叹,两行泪珠自眼角滑落:“枢首大人既是为奸人所害,此仇不报,姜某誓不为人!且容我把仇报了,再来你这厢赴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贺守范道:“姜兄弟,是录王杀了单枢首。” 姜胜群喝一声道:“我与录王不共戴天!” 贺守范道:“你还想杀了录王报仇么?” 姜胜群道:“此生杀不了录王,来生也绝不饶他!” 贺守范一怔:“如此说来,你此生是舍不得死了?” 徐志穹喝道:“赶紧拖出去砍了!” “且慢,且慢!”姜胜群喊道,“我儒家风骨犹在,我风骨,我骨,我,我入你判官道就是了!” 有姜胜群做了例子,其他神机士争相效彷,先稍微抵抗片刻,然后再说要为枢首大人报仇,然后表示自己暂时不能死,然后勉为其难加入判官道。 包怀洛道:“包某也是不怕死的,但枢首大人的仇不能不报!” 李杰道;“我是枢首大人贴身侍卫,大人的仇没报,我是不能死的,但是也不能入了邪道!” “来世再报仇吧,都拖出去砍了!”徐志穹嫌这套流程太麻烦,决定简化一下。 包怀洛和李杰赶紧喊道:“我入道,我入判官道!” 所有人都答应入道,只剩下沉书良父子失声痛哭。 徐志穹道:“你们两个怎说?” 沉书良道:“我沉家世代为神机匠人,这家业怎就折在了我手上……” 徐志穹摇头道:“不是折在了你手上,是折在了录王手上,神机司被录王灭了,你若重回神机司,录王肯定不饶你,不光不饶你,只怕你一家都难得幸免。” 沉书良含泪不再作声,沉维义却哭的更加凄惨。 徐志穹道:“你爹都认了,你还哭什么?” 沉维义哭道:“枢首大人,枢首大人他……” 话都说不连贯,沉维义哭的真心实意。 沉书良哭道:“吾儿是个知情意的人。” 沉维义确实心疼枢首大人,但这和情谊无关,这是心疼自己的前程,单忠明可给了他不少承诺。 徐志穹笑道:“难得攀上个登云梯,这梯子却又断了,你们父子,且在判官道好生修行,日后这登云的梯子还有的是。” 夏琥道:“把这些人都收到道门之中,合适么?他们可都是千乘皇帝的爪牙,却不怕他们走漏了道门的机密?” 徐志穹笑道:“且看他们有没有这胆色,他们若是敢把道门的身份透露出去,以他们神君的操行,绝对不会容他们活着,就连他们的家人也活不下去,这点他们心里清楚。” “若是遇到那又痴蠢,又执拗的人呢?” 徐志穹笑道:“若是有这样的人,且得咱们亲自清理门户,我当过是非议郎,这事情也不难处置。” 夏琥点点头道:“你当过是非议郎,当过索命中郎,而今有了五品修为,却没做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