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翻滚的恶寒,突然消失了。 那感觉,就像有一把刀,插在心尖上,现在突然被徐志穹拔出来了。 就那份喜悦,就那份畅快,就那份舒爽,洪振基差点没跳起来。 他把摄魂之术化解了? 这么轻松就化解了? 不用等上五日吗? 他这手段比丛铭强了这么多? 看来此前真是低估他了,徐志穹的修为绝对不是五品。 不过丛铭的修为也或许被高估了,他要是有三品修为,徐志穹欧不得有二品修为? 按大宣的话讲,有二品修为,就要成星君了! 不过徐志穹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了? 怎么看,他也不像是那么心善的人。 估计还是有事情要我做,我若是不答应,只怕走不出这扇门。 不管什么事,先答应下来,能平安离开再说。 “运侯快人快意,若是有什么吩咐,且尽管说与寡人,寡人能效劳之处,绝不会推辞。” “白日里,杏哥不都告诉你了么?我问你想不想当皇帝。” 这话他也敢说出来! 洪振基连连摆手道:“运侯莫再说笑,不可陷我于不义,寡人对神君忠心耿耿,如有不臣之举,甘遭天诛地灭……” 徐志穹一挥手,恶寒再度涌起。 洪振基愣在当场。 难道又中了他摄魂之术? 徐志穹不会摄魂之术,他刚才只是把悚息外面的悬囊关上了。 悚息被悬囊困住,不再啮咬洪振基的魂,洪振基自然觉得舒爽。 现在洪振基不肯当皇帝,徐志穹再次把悬囊打开,洪振基又被咬了。 这到底算得而复失还是失而复得,洪振基自己说不清楚。 他脑子里唯一清楚的是,刚从心尖上拔出一把刀,现在又插回去了,还插在原来的伤口上。 “运侯,这,这却为何故?” 徐志穹吃了颗青梅道:“白天里,杏哥跟你说的清楚,你若是想当皇帝就来找我,不想当皇帝就算了,结果你不想当皇帝,还来找我,你是故意消遣我来的?” 洪振基连连摇头道:“运侯,我当真是有难处。” “有什么难处,你且说来!” “我对神君当真忠心无二……” 徐志穹喊一声道:“杏哥,送客!” 洪振基噗通一声跪倒:“运侯,开恩!” 杏哥进了屋子,拉了拉洪振基道:“宣人不愿意看别人磕头,束王,跟我走吧!” 洪振基推开杏哥道:“运侯,我另有苦衷,另有苦衷!” 徐志穹思量片刻,且让杏哥先出去,随即低头问道:“且说说看,你还有什么苦衷?” 洪振基压低声音道:“神君在京城之中遍布眼线,倘若事情稍有漏泄,只怕我明日就要命丧于极刑!” “原来是怕了!”徐志穹笑道,“害怕倒不是你的错,且说说,怎么样才能让你当上皇帝?” 洪振基摇头道:“无论怎么做,我都当不上皇帝,我没有做皇帝的命数。” 徐志穹摸摸洪振基的脸蛋,笑道了:“别看轻了自己,我挺欣赏你的,若是现在这位神君死了,你能当上皇帝么?” 洪振基摇头道:“神君还有五名圣子,圣子自当继承神君之位。” 徐志穹道:“要是圣子也都死了呢?” 洪振基道:“那,那也难说是我,同辈皇子之中,除神君外,还有一位兄长在世,录王洪振康,他既是兄长,理应由他继位。” 徐志穹道:“若是你这位兄长愿意让你继位呢?” 洪振基摇头道:“录王不会让我继位,他与我势同水火,日夜都盼着我死。” 徐志穹诧道:“此乃何故?” 洪振基道:“千乘群臣,包括王室在内,分作两派,一派亲近大宣,一派亲近图努,录王是亲图派的首领,我是亲宣派的首领,但凡有机会,录王就像置我于死地!” 徐志穹一怔:“你是亲宣派的?” 洪振基叹道:“时才却说了,运侯对寡人多有误解,若是看了亲图派的作为,运侯才会知道寡人是个忠厚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