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绝无甘休,且等玉阳测过修为再说!” 太卜指着白玉睿明塔道:“一切都已准备停当,只等瑾王殿下做个见证。” 粱季雄点点头:“玉阳,且按太卜吩咐去做。” 按正理,既然是在苍龙殿做的仪式,粱季雄应该向真神祷告。 可今天不必祷告了。 太子在作弊,他也不想让真神知道,更不想让祷告应验。 太子刚要走到睿明塔前,刚要伸手,忽听瑾王喝一声道:“且慢!” 粱季雄看着瑾王,眼珠子快冒火星了。 瑾王不紧不慢道:“寡人今天站在这里,列为之中,肯定有那么几个人心里不平,肯定有那么几个人还想盼着太子登基,我劝你们趁早了去这份心思,祖宗的规矩,谁也改不了!” 说话间,瑾王看向了粱玉阳:“玉阳,你是个会打仗的,确实立下了不少战功,等寡人登基之后,且封你做个将军,你所立下的功绩,史官一笔不少帮你记下,寡人也算对你仁至义尽,你要还有半点廉耻之心,现在马上离去,莫再此地自取其辱。” 太子笑一声道:“瑾王,你就认定我修为过了七品?” 瑾王看着太子,深沉笑道:“玉阳,若是你现在就认了,我既往不咎,若是待会测了出来,寡人登基之后,却要以欺君之罪论处,别怪寡人翻脸无情。” 内阁首辅严安清道:“瑾王殿下,请慎言,今新君尚未登基,欺君之罪不可滥用。” 御史王彦阳道:“纵使瑾王登基,今日之事在先,为君之事在后,焉可以欺君之名治罪太子?” 老御史的意思是,就算瑾王当了皇帝,太子欺骗瑾王在前,瑾王当皇帝的事情在后,这个时候是不能算欺君的。 徐志穹心里轻叹一声。 老御史,我真替你着急。 你怎么能跟着瑾王的思路走? 瑾王看着严安清和王彦阳狰狞一笑:“既是知道寡人即将登基,你等还任多话?连人臣的规矩都不懂么?” 严安清默然不语,若是瑾王登基,他当即辞官,他有一种预感,这厮继位后的种种作为,却比昭兴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彦阳还要开口理论,被邱栋才从身后拉了一把。 邱栋才不是认怂了,是因为现在争论没意义。 如果瑾王当了皇帝,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站在粱季雄身后的何芳咬了咬嘴唇,她庆幸自己答应了徐志穹的建议,瑾王若是得了天下,还真有可能在一年内毁了大宣。 李沙白人在茶坊里,能清晰的听见苍龙殿里的对话,何芳的衣袖里藏着画轴,能让李沙白隔空施展技能。 李沙白抬起笔,在画卷之上画了一座白玉睿明塔,思量片刻,却又把笔放在了一旁。 瑾王胸有成竹,且看看他能有什么手段。 太子没有和瑾王磨口,脸上笑容始终不变:“话说了这么多,咱们什么时候测修为?” 瑾王看着太子道:“玉阳,我真心可怜你,你是真不明事理,我再问一次,我知道你有六品修为,你认是不认?” 粱玉阳不想再听瑾王啰嗦,直接把手放在了睿明塔上,睿明塔亮了三层,表示太子有七品修为。 粱季雄看着瑾王喝道:“你还有何话说?” 群臣心里松了一口气,众人注视着瑾王,满是讥讽之色,几位御史活动了一下颌骨,准备好了用一口清流淹死瑾王。 瑾王摇摇头,看着粱玉阳道:“果真执迷不悟!取睿明塔来!” 一声令下,四名侍卫另抬上了一座黑玉睿明塔。 他们把睿明塔放在了粱季雄面前,一名侍卫还抬头看了粱季雄一眼。 粱季雄心头一凛,总觉得好像在何处见过这侍卫。 看着黑玉睿明塔,粱季雄质问瑾王:“此乃何故?” “圣威长老,太卜事先在睿明塔上做了手脚,已经被寡人发现了,寡人另带了一座睿明塔来,粱玉阳敢不敢再来测一次修为?” 粱季雄咬牙道:“你说太卜在睿明塔上做了手脚,有何凭证?” 瑾王笑道:“怎么,圣威长老也要替太子遮掩么?你敢在那白玉塔上测一测吗?” 粱季雄还真不敢。 白玉塔被太卜动过手脚,万一测出来不是三品,就坏了。 瑾王微笑道:“若是你等心怀坦荡,让太子在我这塔上再测一次,又有何妨?” 粱季雄道:“若是你在塔上做了手脚呢?” 瑾王对众人道:“诸公,凡是有修为的都可以来试一试,且看寡人的睿明塔准是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