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祖死了,这点,徐志穹能想得到。 怒祖被吃了,这点,徐志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假设《怒祖录》的记述是真实的,开国太祖皇帝和儒家道门始祖一起吃了怒祖,双双成为星宿,那怒祖当初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怒祖已经死去多年,那所谓的怒夫道又是一个什么样的道门? 这个道门靠谁来支撑? 难道怒夫道已经绝迹了? 现在所谓的怒夫道就是梼杌凶道? 徐志穹还想接着往下翻译,却发现译法又出现了变化。 再推算一次译法! 这本《怒祖录》上有太多珍贵的信息。 徐志穹一直算到天亮,也没算出个结果,梁玉瑶突然走进军帐,喝一声道:“贼丕,你出来!” 这是怎地了? 她看出那支步摇的破绽了? 应该没什么破绽才对。 徐志穹战战兢兢跟着梁玉瑶走出了军帐,梁玉瑶把徐志穹带到无人之处,压低声音道:“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肯说实话?” 说什么实话? 说那支步摇不是李伏生做的? 我若就这么承认了,这悍妇人不得打死我? 徐志穹额头见汗,半响不语。 梁玉瑶道:“你就说吧,只要你说实话,你要什么我都成全你!” 徐志穹抿抿嘴唇,吞吞唾沫道:“其实那支……” “别那支这支,你就说这仗到底该怎么打?” “打仗?你问的是打仗?”徐志穹差点闪了舌头。 “不然还能问你什么?姑姑让我跟着她,她也不是个会打仗的,你说的对,咱们一共也没多少兵,再吃两场败仗,人也就打光了,她不听你的话,我听,你好歹教教我!” 徐志穹长出一口气,且在雪地里画出一座营盘:“你先告诉我,昨晚那仗是怎么打的?” 梁玉瑶抓了一把石子,放在营盘周围:“昨夜我在芙蕖县外三十里扎营,子时过半,先有几十人四面八方往营地里打。” “你派兵迎敌了?” 梁玉瑶摇摇头道:“兵书我也读过,这明显是佯攻,我若是出营,肯定中了敌人的埋伏, 我把弓弩手集结在哨塔上,见人就放箭,打了不到半个时辰,敌人退了,可惜红衣使箭术不济,一个敌人也没射死。” 徐志穹连连点头,梁玉瑶的选择是正确的。 但这箭术也太拉胯了,竟然一个都没射死? 红衣使也是有修为的,这不合理,敌军应该另有手段。 梁玉瑶又抱来一把石子,洒在了营盘外面:“随后来了一群敌军,看阵仗有三四百人,他们直接往营地里冲,我还是不出战,横竖我有营盘,终究是占便宜的。” 徐志穹捏着下巴,半响没作声。 梁玉瑶的选择还是正确的,可敌人的选择出了问题。 佯攻无效,直接冲锋,兵力虽说占优,但绝对占不到半点便宜。 这其中有诈。 徐志穹道:“敌人正面攻打营盘,你再让军士射箭,总不至于箭箭落空。” 梁玉瑶瞪着一双大眼睛,指着那片石子:“你猜怎地?真就一箭都射不中,全落空了,有不少箭矢从敌人身上穿过去,都没见一个人倒下。” “穿过去都不倒?”徐志穹一怔,“你这是中了幻术!” 梁玉瑶点点头:“后来我也看出来了,这肯定是幻术,我正想着破解幻术的手段,又有敌军从后营打了上来,看那阵仗有上千人!” “你怎么应对的?” “我没应对,”梁玉瑶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我之前在营地外面放了游哨,若是真有一千多人靠近营地,哨兵肯定能察觉, 这一千多人说来就来,我以为肯定又是幻术,因此没作理会,谁知道一千多人的阵仗是假的,可里面有两百多人是真的,眨眼之间便冲进了营盘, 我分拨一半红衣使到后营迎敌,急迫间,将令又没说清楚,红衣使不知谁该走,谁该留,乱作了一团,等敌军冲进营盘,她们连阵型都没列好, 那群修梼杌的个个凶神恶煞,悚惧之间,战阵越来越乱,打了没多久,我就撤兵了, 当时逃得狼狈,一路被人追着杀,若不是几个老红衣舍了性命回头断后,红衣阁就彻底没了,连我自己都跑不出来。” 徐志穹仔细听着梁玉瑶的讲述,脑海里勾画出了昨夜的战局。 梁玉瑶叹口气道:“你若觉得我还有救,且教我些打仗的手段,若是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