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品官,看似不过加了個贴职(虚衔)。 但大宣的内阁设置在龙图阁,做了龙图阁学士,就意味着周开荣进了内阁。 接下来四封奏章内容相同,都是举荐官员担任龙图阁学士。 而这些人都是公孙文的弟子。 内阁阁臣一共只有七个人,公孙文想安插进来五个,内阁首辅严安清自然不会答应。 “这些奏章,圣上看过么?” 公孙文道:“圣上若是没看过奏章,我岂能送到内阁来?” 严安清逐一翻阅着奏章,问道:“奏章向来是由司礼监送来,为何今由公孙侍郎送来?” 公孙文道:“事态紧急,陛下让我亲自送来。” 严安清没再多问,拿起纸笔,当即拟诏,对公孙文提出的所有人选,一律驳回,不予任用。 公孙文看了一眼票拟,叹口气道:“严阁老,何必如此呢?让这五人入阁,其实就是陛下的旨意。” 严安清道:“不知圣旨何在?” “陛下只传了口谕。” “既有口谕,还请把司礼监陈秉笔叫来,做个见证。” 公孙文看着严安清,目露寒光。 一股浩然之气突然袭来,撞得严安清后退了好几步。 严安清站稳身子,轻轻咳嗽一声。 两名门生来到背后,一左一右,各用浩然正气和公孙文相抗。 公孙文冷笑一声:“就这两个小厮,也想挡住我么?” 严安清笑道;“公孙侍郎客气了,且问大宣境内,还有谁能挡得住公孙侍郎?” 话里带着讥讽,却也有些无奈。 严安清的两个门生都是儒家六品,刚会使用浩然正气,他们两个青筋暴起,身体抖战,已经到了极限,只要公孙文稍稍发力,就能要了这两个门生的命。 可严安清不慌,因为这里是龙图阁。 龙图阁属于皇宫的一部分,在皇宫里,公孙文不敢做的太过分。 果然,公孙文收手了。 他拿过严安清起草的诏书,当着严安清的面,撕了个粉碎。 “严阁老,你是不是以为没了内阁,大宣的政务便要停滞?我自拟一道诏书,找陈秉笔为我批红,又有何不可?” 严安清道:“你想坏了祖宗的规矩?” “规矩是该改一改了,内阁权重势大,连圣上都不放在眼里,已成朝堂积弊,积弊不除,天子威势何在?” 公孙文拿走奏章,转身离去。 严安清咬牙切齿道:“此贼何其猖狂!” 公孙文的确猖狂,可严安清也只敢暗自咬牙。 朝堂之臣人人自危,但凡有丝毫忤逆,当晚儒生就会上门,辱骂、殴打乃至杀人,他们什么都做的出来。 龙图阁已经成了严安清最后的庇护所,他现在连家都不敢回。 公孙文自己拟了一道诏书,来到了司礼监,放在了陈顺才面前,要求陈顺才批红。 陈顺才很是不满,他没想到公孙文竟然越过司礼监,直接流转诏书。 他耐着性子看了诏书,刚看了两句就觉得不对。 这不是内阁的笔记,也没有内阁的印章。 这是什么诏书? “这是内阁拟的诏书?” 公孙文直接回答:“内阁首辅严安清,妒贤嫉能,打压异己,不肯拟诏。” 陈顺才放下诏书,叹口气道;“无内阁拟诏,却叫咱家如何批红?此事还需与诸位阁臣细细商议。” 公孙文道:“朝政当由天子决断,为何事事都要经过内阁?” 陈顺才笑了:“公孙侍郎,你是第一天做官么?大宣自开国以来便是这般规矩,难道你觉得……” “这规矩就该改!”公孙文打断了陈顺才。 “怎么改?改由你吏部侍郎拟诏吗?”陈顺才的语气变了。 公孙文神色淡然,似乎不认为他做错了什么:“为朝廷举善荐贤,正是吏部的本分!” “别跟咱家绕弯子!”陈顺才冷笑一声,“举荐人才归你吏部管,可票拟是内阁的事情,你凭甚插手?” 公孙文道:“陈秉笔,你伴君日久,却不见内阁几度犯上,忤逆圣意?伱心里却不为圣上不平?却不想为圣上分忧?” 陈顺才笑道;“公孙侍郎太看得起咱家,咱家只一心侍奉圣上,圣上是何心意,咱家从不妄自揣度,也请公孙侍郎知道些分寸。” 公孙文点头道:“是我不知分寸了,陈秉笔,当初你叫我惩治佞臣贼子,助圣上重整朝纲,公孙文德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