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皇后,太子戛然而止:“兄弟,此间事,说不得。” 徐志穹没再多问,他本身也对皇室纷争没有什么兴趣,他更感兴趣的是血树。 可太子也不知道血树的用途:“把人变成树,到底是为了什么,时至今日我也没想明白,四凶修者甚少,混沌修者少之又少,几乎没人知道混沌修者的技能和手段。” 林倩娘看了看旁边的漏刻,提醒一句道:“殿下,公孙伴读要到了。” 太子伴读,七品官,名义上是陪太子读书的人,实际上是太子的老师,教太子读书的人。 太子的老师不是从一品的大员——太子少师么? 太子少师只是名义上的老师,一般由亲王或重臣兼任,属于没有实际职务的官职。 当朝太子少师是怀王,他怎么可能天天进宫给太子上课。 梁玉阳不太喜欢读书,据说前后一共换了几十个伴读,而这位公孙伴读名叫公孙文,自去年开始教太子读书,算是坚持的比较长的。 “这多伴读里,最讨人嫌的便是此人,我赶过他好几次,他就是不肯走。” 徐志穹道:“殿下想个办法,为难他几次就是了。” 太子摇头:“别说为难,我骂都骂过他好多次,这人皮厚,却不往心里去。” “那便揍他一顿!” “这是父皇请来的教书匠,岂能说打就打。” 徐志穹耸耸眉毛:“那却没办法了。” “办法倒也有,他和我定下过赌约,若是我出个题目,能辩的倒他,他便再也不来东宫!” 徐志穹诧道:“这还不容易,有谁在辩论上能赢得过倩娘?” 林倩娘摇头道:“这人有不败之辩术,我却争不过他。” “还有不败之辩术?” 林倩娘慨叹道:“他的辩术,称之为两心之论,一为愚者之心,二为智者之心,依他的言论,世间常识,皆为愚者之论,他都能以智者之心,说出相反论调,其人思维极其敏捷,能把最荒唐的事情说的有理有据,连我都自愧不如。” 什么愚者之心、智者之心?徐志穹听的一头雾水。 本来就是一个给太子教书的七品小官,还敢屡屡挑衅太子,他是嫌命长么? 沉默半响,徐志穹放声大笑:“我有一计,可让殿下立于不败之地。” 太子一脸惊喜:“说来听听!” “殿下不要与他争论,自然不会败给他!” “呸!”太子啐了徐志穹一口,一脸愁容道,“我是真不想看见这厮!” 林倩娘催促一声:“殿下快些去吧,莫让公孙伴读久等,却又要啰嗦个没完,我和徐郎在此等你。” 徐志穹点头道:“殿下不要心急,且与他慢慢周旋。” 太子笑道:“我与他慢慢周旋,你们两个慢慢做事情!” 徐志穹道:“我们也可以做快些!” “要去便一起去!哪有我受罪,你们享福的道理?倩娘躲在屏风后面,志穹随我一起读书。” 徐志穹面露难色:“我去能有什么用处……” 太子强拉着徐志穹和倩娘去了书房,倩娘躲在屏风之后,徐志穹坐在了太子旁边。 内侍带公孙文进了书房,这人看着有五十多岁年纪,身长八尺,浓眉大眼,五官端正,一身儒者打扮。 徐志穹用罪业之童看了一眼,头上罪业一寸三分,没有修为。 没有修为就不用放在心上,无非是个擅长打嘴炮的。 公孙文向太子行礼,太子没做回应。 公孙文看看徐志穹:“不知这位少年是……” 太子道:“这人是我挚友,今日一并听你讲学。” 公孙文眉头一皱;“这恐怕不妥,在下为储君讲学,一字一句,皆为智者之言,焉能为愚者所听?” 骂我是愚者? 徐志穹沉下脸来。 太子也沉下了脸! “本宫说过,此人乃本宫挚友,你说他是愚者,却非轻贱于本宫?” 公孙文笑道:“殿下言重了,在下也是为这少年着想,智者之论,非愚者所能领会,在此听讲也是煎熬,何必为难于他?” 太子怒道:“你却又羞辱本宫友人!” 徐志穹在旁劝道:“殿下息怒,卑职本就是一武夫,奉陛下之命来东宫当差,说到底就是个侍卫, 公孙伴读说我是愚人,倒也没错,然职责所系,当时刻伴于殿下左右,纵有煎熬,卑职也只能忍了。” 太子冷哼一声:“罢了,莫再饶舌,你讲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