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法阵!阴阳术的法阵! 田金平终于有了分辨,他记得县城之中来了个异人,多少懂得些阴阳术。 此人叫做魏星凡,人称魏神医,把他叫来,应该能破解这些妖人的邪术。 正思索间,管家来报:“四公子回来了,被打的不成人形了。” 管家这一进来,也出不去了,现场又多一位观众。 田知县闻言点点头,经过大风大浪,这气度就是不一样。 他转过身,从容跪在关希成面前,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之后,抬起头问道:“见血没?” 管家、狱卒、医者,包括受伤的关希成,没有一个人作声,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田金平见众人不言语,又磕了一个头,这下磕的用力,脑门流血了。 这一见血,阴阳法阵解开了,众人可以离开了。 但离开之前,知县得给众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刚才的行为,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范围。 田金平从容起身,对关希成道:“身为一方父母官,本县视一县之民如亲生骨肉,看你受苦,我心有刀割之痛,时才这一跪,只为了却你我一场骨肉之情,跪过之后,这情分就算没了,本县今后,对你也再无亏欠。” 徐志穹握着藏形镜,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 这就是和稀泥的最高境界么? 田金平说他是父母官。 他说关希成是他的亲骨肉。 然后他给他亲骨肉跪下了。 然后他们断绝关系了…… 他每一句话都在扯吉尔蛋,但是连在一起说,还真觉得挺有道理。 这话我得记下来! 徐志穹正在寻找笔墨,薛运在旁示意该走了。 两人悄悄离开大牢,挣脱了隐身的状态,薛运长出一口气道:“用得着费这么大力气么?直接把关希成救出来不就完了么?” 徐志穹道:“人要救出来,却不成了逃犯?这一辈子还能抬得起头么?还得还他个清白,得让他活着,还得体体面面的活着。” 薛运笑道:“我真是佩服你,没有功勋也拼上这么多力气。” 徐志穹也笑了笑:“我也佩服你,这力气都是你出的。” 徐志穹是真心佩服薛运。 凭徐志穹一个七品判官,能把一地县令逼迫到这种地步吗? 或许能,但是很难!需要徐志穹投入大量的时间精力去布局。 但有薛运帮忙,一点都不难。 他知道田金平每一个儿子身在何处,而且随时可以把他们抓来。 徐志穹确信自己没这个本事,他也确信薛运不是八品判官。 薛运问徐志穹:“有件事我还是想不明白,你到底想用什么方法为关希成翻桉?当真要去刑部告状么?” 徐志穹摇头道:“去刑部怎么告?一桩杀人桉子,真凶已经落网,刑部都懒得多看一眼,死了一个关希成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大家把稀泥一和不就过去了么?” “那你打算找梁大官家告状?” 徐志穹笑道:“刑部懒得管,难道梁大官家就愿意管么?稀泥大家一起和。” 薛运道:“谁都不愿管,你还怎么翻桉?” 徐志穹道:“有人愿意管,朝廷还有一群刚正不阿的人!” …… 丰乐楼雅间里,御史台七品监察御史张竹阳,默默的看着徐志穹。 他们也算熟人,之前在望安河上,工部主事苏友贤,给了张竹阳一艘画舫和两位美人,被徐志穹抓了个正着。 如今,户部主事郑吉坤给张竹阳送了几亩地,又被徐志穹抓住了。 徐志穹攥着地契,叹口气道:“张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张竹阳盯着徐志穹,眯起了眼睛:“徐灯郎,京城官员万千,你就中意我一个?” 徐志穹笑道:“这次来找张兄,是有要事商议。” 张竹阳闻言,屏退无关人等。 徐志穹催动阴阳二气,在雅间里布置了法阵。 雅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普通人在外边听不到声音,徐志穹问了一句:“山巡县的县令田金平,张兄可听说过此人?” 张竹阳点点头道:“干了三十二年的老县令。” “张兄连这都知道?” 张竹阳一笑:“要是连这些都不知道,御史这碗饭,可就不香了。” 徐志穹点点头,问道:“张兄,你能参倒他么?” 张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