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金豆子。 可无论再怎么着急,原则不能变,不能在衙门里去罚恶司,这一去时间太长,很容易惹人怀疑。 借着酒劲,徐志穹睡去了,第二天上午,钟参找上门来,武栩在衙门正厅迎接,徐志穹和屈金山也一并去了。 钟参道:“怀王世子一大早找我道歉来了,说你和周开荣又起了冲突,我听了个一知半解,也不好细问,伯封,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 梁玉明一大早上就去钟参那里告状,他比武栩还要积极。 武栩闻言笑道:“是世子多心了,本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武栩把昨晚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徐志穹明白了为什么对钟参可以多说一些,因为钟参是自己人。 钟参越听越恼火,捶着案几道:“这个周开荣,我就说他给脸不要,这次却连命也不要了,我先去吏部尚书那边要个说法,他要是不给我说清楚,我就进宫讨一道圣旨,直接把周开荣的家给抄了!” 武栩赶紧给钟参添了杯茶:“指挥使,息怒,这事还不至于闹到陛下那里。” “怎就不至于!”钟参怒道,“当着你的面,他敢对提灯郎下手,在他眼里却把皇城司当了什么地方?” 徐志穹也理解了武栩的烦恼,有些事不是他想不追究就能不追究的。 他不想在周开荣身上浪费时间,但钟参不想放过周开荣,因为周开荣冒犯了皇城司的威严。 这也是梁玉明第一个去找钟参的原因。 他想分散武栩的精力,但梁玉明的具体目的,徐志穹还推测不出来。 钟参越说越气,起身就要去吏部,武栩苦劝,钟参怒曰:“伯封,你该不是怕了吏部那帮人吧?” 武栩摇头叹气:“我对仕途早已无所求,怕吏部那帮人作甚?只是这事牵扯着蛊术,眼下还不宜声张。” 钟参皱眉道:“蛊术怎地?周开荣养蛊,罪加一等!” “指挥使,蛊术乃大宣禁术,如今出现在京城,咱们却一点线索都没查到,皇城司能脱开干系么?” 这番话让钟参平静了一些。 钟指挥使喝了口茶,思忖了好一会:“要说蛊术这种事,还是得交给阴阳司去处置,这不是皇城司的分内事。” 武栩道:“是谁的分内事,却要看陛下吩咐,京城里走失了这么多女子,都说是邪祟所为,可这事也没落到阴阳司头上,还是要交给刑部处置,刑部又不中用,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你可不想把罗乱落到咱们头上吧?”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说话之前得明白对方的要害。 皇城司直接听命于皇帝,钟参不畏惧任何官员,别说什么识大体、顾大局、把路走窄了……这些都没用,冒犯了皇城司,就得付出代价,这是钟参不变的原则。 但钟参的软肋在于怕麻烦,在皇帝手下多年,他知道一件小小的麻烦会带来多么可怕的后果。 “伯封想的有理,”钟参又喝了一口茶,“可是这事,陛下迟早会知道。” “迟些总比早些强,迟一些,起码我们有个应对,别陛下一问三不知。”武栩让屈金山拿来了一个布袋,布袋里装着昨天从范宝才身体里找到的蠕虫。 钟参看了半响,紧锁双眉道:“这是,金蚕?” 什么是金蚕? 看钟参的表情,好像很可怕的东西。 武栩点点头:“所以说,此事非同小可,没查出眉目之前,千万不能和吏部那般文人纠缠,省得他们天天在陛下面前鼓唇摇舌!” 钟参咬咬牙道:“只是这个周开荣,看他这么猖狂,我压不下这口火!” 武栩道:“他也是个怕死的人,昨晚他答应我了,三日之内离开京城,永远不会回来。” 钟参点头道:“且多留他三日,若是三日之内他不肯走,我找人送他走!至于蛊术的事情,你先叫人查着,查出些线索就好,行事切须隐秘,千万别闹出动静。” 钟参走了,武栩长出一口气,刚撤下茶水,吏部侍郎吴正杰又来了。 吏部侍郎是三品官,武栩只有五品。 可今天吴正杰却像拜会上级一样,言谈谨慎,礼数周全。 他是来道歉的:“周开荣管教不严,家中恶仆设计戕害提灯郎,恶仆死有余辜,周开荣罪责难免。” 好一句罪责难免,说的轻描淡写。 武栩随便附和了两句,表示这事他可以不再追究。 吏部侍郎连连道谢,说了一堆客套话,直到正午才走。 午后,刑部侍郎鲍敬忠又来了,这人徐志穹认识,当初武考的时候,他可没少找麻烦。 刑部怎么会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