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到周开荣面前,嘴里吐出一片白色丝线。 儒家力气不大,速度也不快,周开荣无从反击,也躲避不及,这团丝线若是落在周开荣脸上,周开荣必死无疑。 危急关头,武栩救了他一把,抓着衣领把他从范宝才身下拉了出来。 “周郎中,受惊了,你家护院厉害,这家仆更是了得!”武栩拎着周开荣,躲过了范宝才吐出的丝线。 周开荣摇头道:“这恶奴追随我十余载,我真不知道他有修为。” 话音未落,范宝才翻滚蠕动,又冲了过来,武栩拎着周开荣,纵身一跃,再次躲过。 “周郎中,你养蛊这么多年,却从没让外人知道么?” “什么养蛊?”周开荣惊讶的看着武栩。 “你还装糊涂,刚才却不说他追随了你十几年。” “他是追随我十几年,可我并不知他……” “你不认是吧?”武栩狰狞一笑,“那且和他当面对质。” 说完,武栩把周开荣丢在了范宝才面前。 范宝才蠕动身躯扑向周开荣,周开荣狼狈躲闪,冲着吏部官员们喊道:“诸位同僚,随我一并杀此恶仆!” 武栩笑道:“蛊术克儒术,就凭你等修为,拿什么杀他?” 周开荣请来的吏部官员都是儒家修者,以九品居多,另外还有一个八品和一个七品。 儒家九品技,循礼,强迫让对方遵循礼法,可眼下的范宝才根本没有礼法的概念。 儒家八品技,无邪,能摒除脑中一切邪念,专心御敌,这招对付阴阳家倒也管用,可以用来破阵,眼前的范宝才不会摆阵,一路硬钢。 儒家七品技,怀仁,这就不用说了,范宝才更没有仁义的概念。 唯一有用的技能是六品技浩然之气,发动速度又太慢。 六品的周开荣尚且这么狼狈,其余的吏部官员哪还敢去送死。 众人越退越远,周开荣闪避之间,脚步凌乱,又被范宝才扑倒。 范宝才嘴里又冒出白丝,苦腥之气直扑面门。 生死关头,周开荣也顾不上颜面,高声喊道:“千户救我!” 武栩一脚踢开范宝才,揪住周开荣道:“这真不是你养的蛊?” 周开荣喘息道:“在下绝无半句欺瞒。” “今夜为何害我?” “此皆恶仆所为,在下一无所知……” “你真死不悔改!”武栩又把周开荣扔到范宝才身边,范宝才身躯肿胀,越发圆润,已经彻底变成了蠕虫模样。 他把周开荣卷住,又要吐丝,周开荣哀嚎道:“我认,我认了!” 武栩把周开荣拎出来,一脚踢飞了范宝才,问道:“你认什么了?” 周开荣犹犹豫豫不肯说,武栩又把他送到范宝才嘴边,这次周开荣没敢再拖延。 “千户,我侄儿被杀,怀恨在心,因此今夜指使家仆范宝才,加害你部下灯郎!” 武栩道:“当真认了?” “认了,认了!” “叫你部下抄写供词!” 周开荣喊道:“诸位同僚,且帮我抄一份供词!” 吏部众人面面相觑,推脱没有纸笔,没人愿意抄录供词。 这要是抄录下来,日后还不知有多少后患。 屈金山带了纸笔,刚想拿出来,却见范宝才冲了过来。 阴阳家的速度比儒家快不了多少,老灯守来不及躲闪,被范宝才喷了一脸虫丝。 老灯守瞬间瘫软在地,原本红润的皮肤变得一色青黑。 徐志穹大惊,正要上前搭救,忽见屈金山出现在身边,将他挡在了身后。 在范宝才吐丝的一刻,屈金山用阴阳术把自己和傀儡互换了位置,中毒倒下的是傀儡。 看着青黑的傀儡,屈金山长叹一口气:“这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修好,诸位,叫个人出来记述供词,且看看那发疯的蛊人,再若耽搁,你们一个也走不脱。” 一名吏部官员,原是周开荣门下弟子,看在师生情分上,帮周开荣写了一份供词。 武栩让那官员写下自己名字,又叫周开荣写名字,摁掌印,周开荣一闭眼,一咬牙,从了。 武栩让屈金山收好供词,把周开荣丢在一旁,独自来到范宝才面前。 此时范宝才已经面目全非,鼻子没了,耳朵没了,口唇之上生出厚甲,双眼胀大,没有眼珠和眼白,却像眼眶里面塞进去两个琉璃珠子。 他被武栩打了好几次,却完全不知畏惧,再次冲向了武栩。 武栩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