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崔胜澈没忍住，在跟着音乐唱了两句后笑场。

他鞠躬道歉着，开始调节情绪。导演先把尹净汉和金珉奎的部分拍摄完再继续拍崔胜澈的部分，在他又笑场后无奈喊卡：“胜澈啊，什么事情那么好笑？”

“对不起……”崔胜澈唯有道歉。笑意还没忍住，他脸上的表情沉痛又扭曲，过来向高允珠请教怎么才能不笑场。

“欧巴喜欢猫还是狗？”

他毫不犹豫回答：“狗。”

高允珠掏出手机，搜索了几个小奶狗视频。崔胜澈看了会，表情变得柔和：“可爱。”

“是吧。”高允珠收起手机，说：“那从现在开始，欧巴再笑一次，世界上就会有一只小狗死掉。”

崔胜澈看着高允珠纯良的微笑，打了个寒颤。再拍摄的时候果然没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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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拍摄场景是在网球场。地板上散落着很多网球，还有奔跑的戏份。导演再三叮嘱要注意脚下，结果高允珠被崔胜澈拉着跑的时候还是踩上了一个网球。

她摔倒在地，捂住脚踝。大家都围过来，经纪人语气责怪：“怎么不小心一点。”

……本来那个地方是没有那个网球的。

高允珠道了歉，心不在焉地回想。导演问她还能不能站起来，她点点头：“是崴脚，之前的旧伤。固定一下就好啦。”

保姆车的医药箱里就有绑带。经纪人去取，高允珠则被搀扶到一旁。

她脱掉鞋子和小腿袜，脚踝处白皙的皮肤上多出的一道暗红色瘀血很刺目。

能感受出若有若无的视线黏在她赤/裸的腿上，高允珠愈发烦躁。经纪人拿来绑带，她俯下身，自虐般狠狠勒紧伤口，套上小腿袜。

导演跟她确认着真的没关系吗，高允珠的笑容完美无缺：“真的啦，完全没关系。”

于是继续拍摄。

崔胜澈握上她的手，愣了下。

高允珠在发抖。

肉眼完全无法察觉，皮肤接触时才能感受出的细微颤抖。她的手心上还有一层薄薄的冷汗，根本不像没关系的样子。

导演喊了cut之后她鞠躬和周围人道谢着说辛苦了，走路的姿势一如往常，只是在化妆师过来的时候挽上她的手臂。

崔胜澈注意到高允珠的重心偏向了化妆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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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罐止痛喷雾递到她面前，高允珠抬头，看向崔胜澈，笑笑：“没关系的啊，不怎么痛。”

他皱眉，说你自己处理，我给你处理，二选一。

“……”这哥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

高允珠接过喷雾。解开绑带后瘀痕已经变得青紫，看起来很是骇人。潦草喷了几下，她盖上喷雾盖子：“好了。”

崔胜澈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油递过去：“揉开就不痛了。”

高允珠手收在身后，没有接过去的想法：“我本来就不痛啊。”

“那就忍住了。”他蹲下去，把药油倒在手心里，握上高允珠的脚踝。

经纪人出去抽烟了，化妆师姐姐在和男朋友打电话。其他人也在忙着各自的事情，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人关注这边。温热的掌心覆在伤处很舒服，高允珠犹豫了下，错过了出言阻止的时机。

崔胜澈第一下用力的时候她紧咬嘴唇才没尖叫出声。崔胜澈感受到她的挣扎，另一只手牢牢固定住她的膝盖，开始暴力复健。

她抓着膝盖上的手想摆脱束缚，那只手却像焊在了她皮肤上一样，带着无法摆脱的力道。疼痛来袭时她泄愤般地用指甲扣紧崔胜澈的手背，完全没收力，而他仿佛没有知觉一般，毫无反应。

“好了。”

崔胜澈松开高允珠的膝盖，看着被抓破的手背挑眉，说爪子还挺锋利。

她活动了下脚腕，惊讶地发现居然真的没那么痛了。不情不愿说了句谢谢，她拉上小腿袜时崔胜澈的目光不自觉跟着她的动作滑过她形状优美的小腿，又快速移开。

高允珠笑了：“漂亮吗？”

“什么？”

“我的腿。”

崔胜澈下意识看向她的腿。他还蹲在高允珠身前，看到的先是被小腿袜包裹住的纤细小腿，再向上是膝盖和……他猛地移开视线。

经纪人走过来，嘴里还嚼着口香糖。他奇怪地看着蹲在高允珠面前的崔胜澈，问他有事吗。崔胜澈站起身对他鞠躬道歉，离开的身影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什么情况？”

“不知道。”高允珠心情愉悦了点。经纪人警惕：“他不会是过来跟你搭讪的吧？”

“为什么男人喜欢看女人的腿？”

她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

经纪人无语：“什么男人女人……”他有些尴尬，莫名有种被青春期女儿逼问自己到底是怎么被生下来要硬着头皮做性教育科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