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人影居然开口,“你为何会进来?”
大哥,你问我我问谁?
但她现在没心思来质问,因为缠着她的藤蔓,正源源不断地吸着她的血。以她为源头,棕褐色的枝条开始慢慢晕染成暗红,整颗树的梨花开得更加妖艳,就连花瓣根部都似被抹上红颜料。
被缠住的区域传来针扎般细密的刺痒,百百有些说不出话。
“你知道门口的阵法吗?”人影说话很温和,不太能让人联想到可怖的妖怪,“那阵法是我设的,它能吸引方圆千里的邪祟,将它们招进阵中。”
百百嗤笑:“然后就会像我现在这样,无法动弹,只能作为养料,被这妖树吸食殆尽?”
“真聪明。”人影轻轻笑起来。
面前铺开的“画卷”也渐渐显现场景,其上有很多人影,百百看见了温守执,还看见了俞囚。
“很奇怪,那阵法只能让邪祟通过,你又是为何能进来?”
“他们不也进来了?”百百看向画面中的温守执。
“我知道他们,他们破了我的阵,但你……”人影没有脸,但百百感受到他在打量自己,“我觉得不太可能。”
百百:……
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怎么还带侮辱人的?
“我知道了。”人影似乎想到什么,语气开始变得尖锐,“原来是个鸠占鹊巢的邪祟。”
“那你呢?”百百觉得自己再忍下去估计都快成王八了。
“靠吸人精气活下去的东西,也配指责别人?还真是好心没好报,阮夫人知道她在养虎为患吗?”
这句话不知道是戳他哪个痛处了,人影不再讲话,反而伸出花瓣凝成的“手”,指了指画面,示意百百看过去。
画面中,作郎中打扮的温守执多次为阮娘诊脉,药熬了一幅又一幅,就是未见好转,府宅的家主也意识到自己找了个庸医,一气之下将他们赶出家门。
男子多处寻医无果,便成日守在妻子身边,黯然神伤。
“他叫卫忠闲,是个很可笑的人。”
人影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