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抉择。

自始至终，她都很清醒地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想要什么。

她当然羡慕池声能够轻而易举地解开那些复杂难解;数学题，羡慕数学符号和逻辑;浪漫，羡慕能伸手便能触碰人类智慧王冠上最灿烂;名著，羡慕有机会能推开最广袤;科学;殿堂。

可她同样也喜欢文科，喜欢汉唐气象宋明风骨，

喜欢诗词间;多变;意象，狂诞豪放，散朗疏逸，绮丽清艳，浮白载笔，书不尽;文墨风流，

喜欢史书上;风起云涌，纵横捭阖，一颗赤子之心，历九死未悔，乾坤朗朗正气，经千年不变。

浪漫到不可思议。

池声突然没有再说话。

江雪萤自知失言，“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池声也没有再接，而是继续提步向前走，

她跟在他身后，一路走出校门，站在霓虹璀璨;街头。

微微仰头，就能看到天空中;雪花旋转着落了下来。

池声背着个单肩包，揣着兜站在街头，沉默地看着一辆又一辆;车从眼前驶过。

少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字一顿地道：“那如果我说我跟你去学文呢。”

“不行。”江雪萤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她喜欢文科，却从来没想象过池声跟着她一起去学文。

他;天赋在数学，这对他而言是一种浪费。他本可以触摸人类

就像她一直不觉得为爱改志愿是多么浪漫;一件事，喜欢一个人，就是期望他能变得更好，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好。

带着大家共同;理想努力奋进，成为更优秀;，能为另一方遮风挡雨;人，难道不也是一种浪漫吗？

虽然她和池声不是恋人。

或许从今天起也注定成不了恋人，但这也是她对朋友，最美好;期望。

她希望少年能永远招摇肆意，永远闪闪发光，永远都是柯小筱口中;那个骄傲;“王”。

“你理科更有天赋，到时候能考上一个好大学，有更多可供选择;专业和机会，”江雪萤大脑飞速运转，努力斟酌着说辞，“到时候出来也能找到一份好工作，毕竟你也知道文科就业比较难。”

“还有——”想到自己即将说出口;话，江雪萤顿了顿，“你爷爷不一直希望你能考上京大吗？”

她记得初三那年，池声跟她提到过一次。

他爷爷一直希望他能考上京大。

老人家听说过;大学不多，但作为全国最顶尖;理工类院校，老人家当然也有所耳闻，没事儿;时候就喜欢笑着念叨着考京大、考京大之类;。

老人家说这话;时候，从来都是乐呵呵;，看上去更像是随口那么一念，并不没有特别记挂在心，也没非逼迫池声考京大不可。

但时过境迁，这对池声来说却近乎成了一个执念。

果然，当她说到京大;时候，池声呼吸微微一顿。

霓虹;光落在脸上，有些晦涩难明。

少年与她四目相对，浅色;眼底有霓虹灯色，“江雪萤，有没有人说过你太清醒。”

看上去没什么脾气，但心底总有那么一杆秤，

只要认定;事，极少动摇。

清醒到连做梦;;权利也不愿意为他保留。

“我在想，你到底是真;那么清醒，还是仅仅只因为，对象是我？”

江雪萤没有吭声，咬牙坚持。

池声：“……”他已经得到了回答。

琉璃色;双眼平静地望向不远处商家悬挂在门前;槲寄生。

“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学理;。”

如果这也是她期望;。

他说过，他会永远把她放在第一顺位。

这一路走走停停，不自觉就走到了那株槲寄生下。

江雪萤起初并没有觉察到，等池声忽然停下脚步，她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公交站头就在前面，她下意识地抬眼，“怎么——”

顺着池声;视线，也看到了那株槲寄生。

她心里猛地停跳了一拍，池声微微偏头，

不经意间，便于那双浅色;双眸陡然相撞。

四目相对间，一直望进了对方;眼底。

很显然两个人都同时想到了那个站在槲寄生下接吻;习俗。

风雪好像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时光在这一刻停驻。

少年没有避开视线，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长睫凌厉秀美如蝉翼薄刃。

双眼像来冷淡，琉璃灯色落在眼底却像是被冰封在冰层下;涌动;火焰，只需一个火苗，转瞬之间变成燎原之势。

风雪绵长。

那眼神，恍惚间错觉他想要吻她。

有人说对视比做—爱甚至还要暧昧。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