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再受一次那万箭穿心般的伤痛!
顾简对淮轲道:“我带着阿昭和司沉、阿青先去丽山,你回定都山通知大祭司,然后我们会带着阿照回定都山的!”说罢,开始分头行动,沈佳年不肯和魏昭分开,也要跟着一起去丽山。
顾简怀疑的看向他。
“我对阿昭之心苍天可鉴,绝不会做让她不开心的事情!何况‘苍决’在此,我真的不敢造次啊!”沈佳年服软,态度诚恳。
魏昭在婚礼上大概知道,沈佳年的背后肯定还有牵扯,但她不知道,沈佳年之前来江城的目的是杀张晚照,所以对于沈佳年她没什么态度,顾简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简没有纠结沈佳年的存在,跟着就跟着吧,要是沈佳年不听话,直接杀了好了,他师父也没法怪他了。
梁策带人进到丽心园里和常乐打了个照面,这是他的地盘,他想要避开梁策他们万分容易,可是他还是站在那里,看着他曾经的搭档、队友认真工作,像是以往他同他们并肩作战那时候一样。
“该怎么称呼你呢,是叫你常乐,还是叫你凌傲!”柴雪上前,如是问道。
面对她的不满情绪,常乐还是不在意的样子。
“堂堂的凌尊后人,在特查局十几年,跟着我们这些小队员一起办案子,真是委屈你了!”安宁也出言讽刺。
常乐也只看着梁策,不反驳。
梁策没什么好说的,他不是商丽人,虽然知道一些商丽往事,也知道凌尊后人意味着什么,但他终究跟他们是有壁垒的。
比起常乐的欺骗和隐瞒,他更难过张晚照的父母死于非命。
有时候想想,人的生命还真是如此脆弱,说不定哪一天,自己也怎么毫无预兆、悄无声息的死去。
“梁策!”
大家在房间里处理现场,常乐还是主动喊了梁策。
梁策转身看着他。
“出来聊聊!”
梁策像是没什么别捏一样,直接跟着他出去了。
常乐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是一个鞋盒大小的储物盒。
梁策接过,常乐示意他打开,梁策没有犹豫的打开,他不是还像以前一样信任常乐,他只是觉得,现在来防备他,有些多余。
储物盒里面是一本棕色的牛皮封面的笔记本,还有一些小的野花干花!
梁策心里知道,这是谁的了。
他把笔记本拿出来,把盒子重新盖上,夹在腋下。
他就站在那里,打开白荨生前的笔记本。
白荨的字迹映入眼帘,就好像她又活过来了,站在自己面前。
一页又一页的记录,从与自己无关的,到慢慢在笔记本里出现自己的名字,都是他和白荨相处的那些年!
梁策的眼泪滴在,白荨笔下“梁策”两个字的中间,她在记录里说,因为遇到梁策才觉得自己是在活着。
白荨在生命的最后一分钟,还在求他们不要牵连梁策;在她生命的最后一秒,坠落地面之前,都在希望梁策能有美好的人生。
储物盒里面的小野花干花,也都是当年小小的梁策采来送給白荨的。
“漂亮姐姐,希望你一直漂亮!”
耳朵里响起来自己当年拿着小花对白荨这么说,白荨开心的接过。
白荨真的停留在了她最漂亮的时候,可如果再给梁策一次机会,他想希望白荨可以不被束缚的活着、自由的活着。
“谢了!”梁策把东西收好,“往后我们再见,就是仇人了!纵然不敌你,我也会拼尽全力为她报仇的!”
明明今天之前,大家都还是互相信奈的相互扶持的队友,一下立场转变的突然,不留任何余地。
“好。”
群山秀丽,身在山中,人类如此渺小。
更渺小的是,人被关押在山底下,不知道到底是身躯,还是一块像身躯的石头。
张晚照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较宽阔的地下暗室里,她跪坐在地,只有身后一面墙的最上面,有一扇和外面地面平行的,鞋盒大小的窗户,透了光进来。
她身上的每一处都疼的撕心裂肺,她低眼看了看钩住锁骨的两个黑钩子,似乎是从她背后穿过了她的身体。
她没有力气再打量她身处的环境,她只想有人给她个痛快,真是太疼了。
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好像在慢慢的流逝!
慢慢的,她又陷入了沉睡,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