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无人回应,石楠再次开口吼道:“没错,我们都是新生,进入军防大学那一刻,我就成为了军人,在这里以强者为尊!教官觉得我们哥俩比你们任何人都强,所以对我们另眼相看,给了我们负重和旗帜,这就是力量越大责任越大。机会我已经给你们了,你们自己不争气,那就请做好一个军人的本分,什么是军人的本分呢,那就是……服!从!命!令!!!” 不要说是石楠面前的新生们了,就连他身后的那群军官和士官们,也一个个听得脸上表情精彩有若见鬼,这丫的也太能扯虎皮拉大旗了,给了他们两个背包一面旗帜,就敢自封为正副连长,这算不算是癞蛤蟆上马路,硬充迷彩小吉普?! 但是五百多名新生都沉默着,拿面旗帜就敢自封为王的货,不是自信与实力并存的狠人,就是脑袋里缺根弦的二货,但是不管是哪一种类型,把他惹急眼了,都会带来麻烦,与其自己站出来主动拉仇恨,不如等着别人忍不住站出来,自己躲在后面摇旗呐喊……就是在这种心理作用下,所有新生竟然都愣在了那里,任由石楠挥舞个破旗在那里狐假虎威。 石楠当然明白,眼前的新生们沉默背后的无言抗议,他嘴角一挑:“老柳,给他们讲讲做人应该积极上进的道理。” 要柳弓谦像石楠这样,二货似的直冲出去,就算是千夫所视也能坦坦荡荡,拿面旗帜就敢自封为王,他还真有点力有不逮,但是说到玩嘴皮子,说到煽风点火,柳弓谦却是祖宗级别的,既然石楠已经开拓出一片大好局面,柳弓谦轻咳一声,也就当仁不让该上就上。 柳弓谦从石楠手中接过旗帜,用旗杆在地面上写下了“人材”、“人才”、“人杰”、“领导”四个词。 千万别小看柳弓谦这一手,几个大字写出来,他还真的把面前的一群新生心神吸引到自己面前:“我以前常听人说,工作不分贵贱,干什么都是为人民服务,在我看来,这话就纯属扯淡。回家人家一问,你在进入军防大学,成为军人都干了啥?你是想告诉对方你去饲养妖兽,而且养得一头比一头等阶低?还是想告诉对方,你一次任务都没参加过,就是为了混一个毕业证?如果真是这样,你老爹想托人给你介绍对象,也不好意思开口啊。” 这话一出口,就有几名军官沉下了脸,其中一名上尉想放声喝斥,却被宓子媚伸手给挡住了。 眯起眼睛,打量着柳弓谦和石楠,宓子媚淡然道:“这话是听着刺耳,也和学院向新生灌输的价值观有异,但是不可否认,这是新生们的共同心声,别说是他们,就算是把你们调去指挥养妖兽种菜做饭,又有几个愿意?既然他敢在这方面开口,我倒想看看,他有什么能让人眼前一亮的见解。” “啥叫人材,就是指没有什么优点和特长的人。比如说扫大街的大妈,站柜台的伪白领,不是说他们正在从事的工作不重要,也不是说他们就低人一等,但是他们的岗位,换成谁都可以胜任,只要用心,谁都可以做好。我们这群新生,现在对学院来说就是人材,如果特训结束,你都不能脱离这个身份,还不如回家卖红薯,没有办法,谁叫你只是一个‘人材’呢。” 柳弓谦说的这些东西,是每一个新生现在都最关注的领域,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没有他想得这么深,这么透。 柳弓谦又指向了“人才”这个词。 “人才,是支撑起任何一个团队的基础,在我看来就相当于学院里不停去完成任务的老生。有资格被称为人才,必然要拥有一技之长,比如写得一手好字,又能舞文弄墨的,可以被挑选去当文书,学习成绩好的,会被学院当成苗子,将来会被送去特殊部门,如果能力够硬,最起码也会被当成骨干,毕业后进入部队成为一名优秀的军官。” 说到这里,柳弓谦一脸诚恳:“我们可是军防大学学生,一切以实战为基准,没有人会把人才送进饲养园,也没有人会把擅长炼丹的人送去做饭。到了这里,千万别再有什么出头的椽子先烂那种庸俗处世哲学,该出手时就出手,拼命展现自己的力量与长处,拼命吸收新的知识,让自己每一天都比过去的自己更强,才是真正我们新的生活!” 一名士官揉着鼻子,小声道:“看这俩小子一唱一和的,我咋突然想到了‘狼狈为奸’这个词?” 另外一名士官也低声回应了一句:“我想到的是‘狐假虎威’。” 不管他们是狐狈为奸也好,狐假虎威也罢,石楠和柳弓谦都联手,成功地吸引了所有新生的注意力。 石楠拍了拍柳弓谦的肩膀,对柳弓谦的精彩演说表示赞赏,而他再次开口,那股当仁不让,那种不谦虚、不谨慎、不客气、不要脸,就再次震惊全场:“大家还是人材,木材的材,而我们两兄弟,在接过背包和旗帜的时候,就已经是人杰了。” 靠! 不要说是新生们一片哗然,就连宓子媚都差点没绷住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