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晒网练出来的粗浅轻功,竟然隐有提升之势……
这就是小师兄新悟出的心法?
琴逢玉十分惊讶,刚刚听小师兄说的时候还没意识到,但现在看来,这心法既然能催进人的功夫,是不是说明它有生发之效,平日也能拿来替人疗伤?
她忍不住开口:“小师兄!这是——啊!”
李相夷:“怎么——当心!”
离岸边只有短短的距离时,变故陡生。
原本牵着人飞得好好的,不知道身后的家伙哪一口气岔了,李相夷察觉到掌中的手突然往外一脱。
他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只见琴逢玉歪着身子,显然是气力中断,正在往河里掉。
这是怎么了!
来不及想太多,李相夷立刻伸手牢牢揽住琴逢玉的腰,再提气一纵身,两人就稳稳落到了岸边。
“圆圆……这就是你说的练得还行?”
李相夷还不敢放开人,他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着琴逢玉,语气明明是真诚的疑问,却又莫名惹人生气,“师父师娘是不是给你放水了?他们怎么会说能用呢,你撒娇蒙混过关啦?……咦,你脸怎么了?”
琴逢玉:“……”
皎洁月光下,他的圆圆师妹眼含泪光地瞪着他,那张脸本该白皙如玉,但此刻,右颊靠上侧隐约有一道红痕,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
李相夷:咦?
不等他再问,琴逢玉闪电般伸手,一下拽住了李相夷袖上一条栓了宝石的饰带,举到他面前。
她平板着声音,吐出一个字:“它。”
李相夷:“啊?”
琴逢玉:“它打我。”
李相夷:“……”
刚才朝岸边下落时,这条饰带被宽袖卷起,毫无预兆,不由分说,狠狠抽在了琴逢玉脸上。
那颗并不简省的宝石直接撞上她的颧骨,“咚”地一声,她一瞬间完全懵了,眼角也沁出了眼泪。
现在琴逢玉揪着罪魁祸首,恨得牙痒痒。
“哎,这个……”李相夷不知道该说什么,“疼吗?没打到眼睛吧?”
琴逢玉扁嘴:“没有,但是疼!”
当然疼啊!她现在脑子里还嗡嗡的呢!
“哎……”
李相夷伸手,想给她揉一下,没敢真的揉,视线有点发虚。
怎么办?李相夷左右为难,心虚气短,他实在是没办法,一着急,蓦地扯断饰带,别开眼睛,塞到琴逢玉手里:“给你处置!”
接着一不做二不休,趁她没反应过来,伸手再揽住人,一点足尖,将琴逢玉带到了不远处停在小码头的乌篷船上。
“别生气了,师兄不好……师兄带你坐船,给你赔罪!”
他将人放在船上,足尖一挑,船篙挑到手上,然后使足力气,猛地一撑,一艘乌篷小船就如离弦之箭一般,乘风破浪地冲了出去。
琴逢玉:“……”
她被船带得踉跄了一下,扶着船篷才站稳。站稳后立在船头,手上攥着饰带,头发全往后飞,被迎面的风刮得眼睛都睁不开。
小师兄还在奋力撑船,似乎想用船行走的速度,来证明他赔罪的心诚。
好在眼下黑漆漆的河面上只剩下他们这一艘船,不怕撞上别人,船头的一点灯光点点摇曳,照亮撑船人,又映在水里,托着船前行。
“……慢一点!”
琴逢玉气消了,她鼓鼓脸颊,抹掉眼泪说了一句,弯腰走进船舱。
外边李相夷声音里满是笑意:“好,遵命。”
船果然慢了下来,他又嘱咐,“里边有薄被有枕头,你要是冷了困了,就躺进去休息。茶水在另一头,看到那小柜子了吗?那里有零嘴,不用给我留,你想吃尽管吃。”
“知道啦。”
琴逢玉按照他说的找到了各色用具,摸到零嘴,摊开薄被,再摆好枕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小师兄,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嗯?你想去哪儿?”
李相夷的声音和着微风,尤为柔和,“去扬州怎么样?这是去扬州的方向。”
“我是没来过江南,但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去扬州这么走,得走三四天吧……”她嘟囔着,又扬声问,“吃糖吗?”
“给我一颗。”
撑船的人坐下了,一只手伸进来,琴逢玉放一块梨膏糖上去。
“三四天怎么了,”李相夷背靠着船篷,听到船篷里的人在咔嚓咔嚓咬果子,嘴角怎么也压不下来,“你以前不是说过想去扬州的吗?”
“好像是说过……”
“那我们就慢悠悠晃过去,路上要是看到好玩的,还能随时停下来,这不是挺好吗?”
“是好,但小师兄你有时间吗?四顾门不管啦?”
“往返也就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