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什么都干,但不学武。
不仅琴逢玉自知和大师兄道不同,大师兄也看不上资质普通又贪吃懒练的琴逢玉,话都少和她讲。
一年前,单孤刀下山时,琴逢玉默默无言递上积蓄的三分之一。单孤刀接了,捏了捏信封里的碎银,再瞥琴逢玉一眼,敷衍一句“多谢”,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琴逢玉甚至觉得,当时单孤刀看她的那一眼,带着些不快乃至愤恨。
三个月后,她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大约单孤刀以为自己仅将三分之一给了他,剩下的三分之二都给了小师兄,所以心中不平,连离别时也不给个好脸。
然而实际上,她也只给了小师兄三分之一。
剩下最后的三分之一,她要给师公买酒,要给师娘买话本,还得留着点自己用,对比起来,她对两个师兄不仅在银钱上一碗水端平,而且相当慷慨。
琴逢玉想明白后,认为大师兄真是麻烦,又叫人害怕。
他怎么知道自己一共有多少钱?他怎么想这么多?他怎么想了这么多,有了想法,又一声不吭什么也不说?
唯一的安慰是,她没想着要和大师兄有多亲近……
只是到了今日,瞧瞧这突如其来的热络,再想想当日的冷淡,琴逢玉就开始背后冒冷汗。
因为她不相信大师兄见到自己真有这么开心,事有反常,那就说明哪里有问题。
但单孤刀除了太热情外,没有任何其他奇怪的举动。
他将琴逢玉带到正厅,让人去备茶,又交代人照看她的马,还伸手接过她手上的糖和饼。
那糖单孤刀拎起来一看就笑了:“梨膏糖,给相夷的吧?哎逢玉,你还真是……”
说到一半就停下,琴逢玉僵笑,等着大师兄的后半截。
没有后半截。
因为单孤刀忽然转头冲门外:“咦,乔姑娘?”
厅中琴逢玉坐下首,单孤刀在上首,琴逢玉背对着门口,耳力又差,没察觉到门口来人,单孤刀却看得分明。
他起身,走下来相迎,冲来人说话,却冲琴逢玉招手:“乔姑娘你来得正好,瞧瞧这是谁!逢玉,就是相夷总是念叨的小师妹,今日终于来啦!”
琴逢玉:呃。
他说得好像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大驾光临似的,琴逢玉浑身不自在,她连忙起身,也来不及看对方的模样,先朝乔姑娘行礼,“乔姑娘,久仰。”
“逢玉……”
乔姑娘的声音柔美中带一丝清韧,她低低念了一声,“是琴姑娘吧,”微微一顿,“久仰……相夷总说起你。”
琴逢玉也从小师兄的信中看到过好几回乔姑娘的名字。
但她抬头,看到乔姑娘的眼神,有惊讶,了然,还有些许揣测,又觉得最好不要将这句话说出来。
倒是单孤刀似乎很乐意看她们俩结交,先是冲琴逢玉说:“这位乔婉娩乔姑娘,那可是相夷的红颜知己!”
再冲乔婉娩说,“逢玉和相夷的关系一向最好,瞧,大老远过来,还不忘给相夷带糖!”
乔婉娩一怔,琴逢玉努力保持脸上的微笑。
她觉得大师兄好像在打什么不太好的主意。
“不止有糖,还有给大师兄你带的艾叶饼。”琴逢玉果断道,“既然东西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回头——”
单孤刀诧异:“这就走?逢玉你不是来找相夷的吗?”
琴逢玉假笑:本来是,但现在看起来这里麻烦不少,不如先躲躲,在城里找个住处,然后送信给小师兄,另约在别处见得了。
就是可惜了清蒸狮子头糖醋排骨松鼠鱼。
她摆手要婉拒。
单孤刀却还在继续:“再说了,你不在四顾门,还能去哪儿?你不是和相夷说好了,就算不能和他一块儿建立天下第一的门派,也至少一定要来看看的吗?”
“什么?”琴逢玉一时没反应过来。
“见什么外呢,先住下,住一段日子再说!哎,乔姑娘,快来帮我劝劝逢玉。”
乔姑娘仿佛被惊醒似的,先愣了一下,才笑着说:“单大哥说得是。琴姑娘,你才刚来,何必急着走,难道有什么旁的要紧事吗?”
“能有什么要紧事!”单孤刀一挥手,“逢玉你来四顾门,最要紧的,不就是见相夷吗?”
琴逢玉:“……”
虽然话没错,但是……哦,琴逢玉福至心灵,她明白了。
大师兄是故意的,他当着乔姑娘的面这么说话,是想搅起一些本来没有,也毫无必要的风雨。
他就是想给小师兄找事儿。
所以大师兄果然还是大师兄。
琴逢玉从进四顾门起就提心吊胆,为大师兄莫名其妙的态度疑神疑鬼,现在真遇上大师兄的坏心眼,竟然反而松了口气。
“是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