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法谋略,还是舆图谈吐,都令孟淼钦羡,当时孟淼就想着,若是有一天战事打完了,也一定要前来护国学宫。” “其后,灭燕之后,孟淼有幸在护国学宫受教三月,非如此,那次攻楚,怕是早就被楚军伏击至死了。” “虽丢失一条手臂,能得到入护国学宫的资格,足矣!” 孟淼深深道。 自己出身一般般,追朔祖籍,倒是显赫,乃是陇西孟西白三族的后裔,然而,孟西白三族也是有嫡系、偏远之分。 自己不过是认识几个字,并不懂得太多。 后来在军中,和那些学宫的学员交流,受益极大,非如此,自己也不可能在一次次大战中,裨益如此,军功擢升。 以自己的军功、爵位,为一郡尉的确可有。 可……那不是自己想要的。 “哈哈哈,甚好。” “甚好!” “实则,以心为所求,更为大用,护国学宫,大秦根基重器,需要的就是你等这些人。” “大祭酒,学宫还有似孟淼这般人?” 周清再次赞赏。 能够舍弃郡尉那般的显耀职位,选择学宫的一位教员,已然非寻常人可以做到。 在自己面前,对方所言真假,周清还是可以分辨的。 “有四十余位!” 王翦应语。 对于学宫教员的胆敢,王翦亲自看过,也曾一一阅览,于面前孟淼,也有知晓。 战功累累,很是不俗。 “四十余位。” “本侯欣然。” “大祭酒,如果本侯记得没错,学宫军器院堂内,曾有可以替人装上假肢的机关术。” “何以不落在孟淼身上?” 四十多人,应该都是精挑细选的。 有这样的教员,将来他们所教导出来得学员,不会差,随即,指了指孟淼缺失的手臂,疑惑看向王翦。 公输家机关术还是有独到之处的。 “郡侯!” “是孟淼不愿意装上那般假肢的。” “虽然可以动静无碍,然……孟淼不愿为之,教导学员,让学员亲见手臂不存,以为所教战场之凌冽残酷。” “更可令学员心生敬畏。” “战场,值得敬畏。” “当年同孟淼一块入军的县域好友七人,如今只剩下两人。” “学员知晓敬畏,才更加懂得军略、计谋、体能之重要,将来在战场上,才有更大的希望活下来。” 未等王翦多言,那孟淼又是深深一礼落下。 说道没有装上假肢的缘由。 装上假肢,看似如正常人一般,然而看上去又不像是正常人,孟淼不愿意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所以,宁愿不装上假肢,就这样教导学员。 让他们知晓战场是一个什么样的战场。 从典籍、史册之中得知的战场,只是一个虚假的战场,论战推演之中的战场,也是一个虚假的战场。 真正的战场,说的再多,也无用。 只有他们将来亲自体验才可知晓。 “大祭酒以为如何?” 闻孟淼接连之言,周清不住颔首。 看向王翦。 从王翦的神态来看,应该不知道孟淼为何不装上假肢的缘由。 “学宫需要孟淼这样的教员!” 王翦单手轻捋颔下灰白的长须,看向孟淼,虽为多言,此语足以。 “学宫的确需要孟淼这样的教员。” “去吧,你的学员在等着你。” 周清单手拍了拍孟淼的肩头,指了指远处已经成队列站立的学员。 “是!” 孟淼一礼,而后远去。 “如今大秦攻灭诸国,眼看诸夏之内,大秦百万铁骑无对手。” “学宫之内,可有闲言?” “可有人觉得学宫已然无用?” “或者学宫毕业的学员无战可打?” 对着那些仍为看过来的学员摆摆手,周清继续向着学宫深处踱步行进,学宫有孟淼这样的教员是幸事。 不过,有些该存在的事情,还是存在的。 “郡侯明锐。” “却有这般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