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之畔。 面对老世族私军之力在军中的肆意,项燕不胜其烦。 终究欲要解决他们的麻烦,根源在寿春,虽然也受到不小的刁难,可……连日之下,还是有不小收获。 欲要驾驭世族一二十万私军,满足那些世族的好处……必然有,可那些人先前所要求楚军三军主将……太过了。 一直待在寿春国都的那些世族之人,鲜少上过战场,打过大仗,如何能够将领三军? 思忖良久,再加上大王的无奈之语,只得妥协一二。 归于汝阴之城,整顿幕府,以三族军将分别封下职位,景氏一族的一位军将为全军副将。 屈氏一族的一位军将为右军主将,昭氏一族的一位军将为中军司马,两个儿子项伯与项梁占据前后将军之位。 其余主将各是有位,诚如此,算是安抚了那些私军的真正主人势力,尽管那些人也有一些小心思,可大体军力、战力在此,足以。 更为具体的,则是观接下来的行军调遣。 “诸位。” “接下来御秦方略,仍和先前一般,目下,淮北以北诸地,被秦军逐步占据,不似前者李信轻兵突袭。” “秦军之力汇聚在平舆诸地,我军退守新蔡、寝县、新阳、汝阴等地,坚守避野,寻觅良机出战。” 幕府内,楚国大司马项燕身披重甲立于正厅之前,面前横立着一张巨大的精细沙盘。 沙盘之前,凡在列无事的军中诸将尽皆在此汇聚,旁侧还有两个身披华丽兵甲的小将军。 手持竹竿,在沙盘上缓缓移动。 为面前一位位军将言语对秦方略,王翦领兵,素来稳重,想要强攻击溃秦军,太难太难。 如此,想要胜之,唯有静待良久。 “大将军所言,末将以为略有不妥。” “我大楚之兵刚胜,秦军新败,而今,锐气正盛,合该趁着秦军主力尚未齐聚之时,将秦军击溃。” “如此,也能够将富庶之淮北更多的掌控在手。” “从国都临行之前,听令尹所言,缘由今岁淮北的战事,大楚国赋锐减三层以上,果然接下来秦军继续占领淮北,于国力有损。” 位列军中副将的景氏一族军将直接出列,看向沙盘之前那眉目苍老的王翦,摇摇头,视线落在沙盘上,说道自己的看法。 既然项燕应允了他们入此职位,淮南之地……,诸般粮草辎重的供给是不会停下的。 如此,大军汇聚,无所不缺,何以不能够进攻秦军? 项燕畏惧秦军过甚。 “大将军。” “末将以为,我等大军主力退守在汝阴、淮水一地,太过于惧秦。” “秦国目下占据平舆之地,那里是进攻楚国的要道,亦是鸿沟西侧的要地,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让秦军长期待在那里。” “果然时间一长,便会成为大患。” 又一位世族军将出列,并不认可寻觅良机而战,那种战法太过于保守,于锐气正盛的楚军来说,根本不合。 语落,看着上首的大将军项燕,为之一礼。 “大将军。” “末将以为,则趁着秦军在楚地根基不甚,悍然强攻猛战,挫败秦军士气锋芒。” 随其后,未等项燕多说什么,又一位军将出列,为之请战,并不认可项燕的保守战机。 …… 一时间,整个幕府厅内,为之浅浅的寂静。 其余没有出言的军将彼此相视一眼,没有多言。 “秦军此次兵力几何?” 于那几位军将之言,项燕没有评价。 将手里的长细竹竿放在沙盘之上,随意问着。 “王翦将兵六十万南下楚国!” 项伯一语。 “我军军力几何?” 项燕又问。 “我军之力五十万不到!” 项伯一语。 “大将军!” “秦军虽六十万,可目下兵力分散,正在从秦国诸地调遣,我军兵力超越秦军甚多。” “如此,为何不战?” 军中副将出言。 兵力的差距,根本不是问题, 甚至于此时此刻,楚军兵力占据极大的优势。 “从秦国传来的消息,王翦麾下的六十万大军,东出攻灭四国的蓝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