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护国学宫的秘密,整个学宫要事更是直接向王兄负责,国府各大行署知晓的都不多,唯一知晓的,也就每岁对于护国学宫的拨款增多。 每一岁都在增多,最开始是数万金,而今都已经超过十万金了。 国尉府邸或许知晓的多些,但朝堂论证,护国学宫诸般事鲜少提及,群臣知晓,也未有详细而问。 熊启倒是对这个事情有兴趣。 “哈哈,无妨。” “护国学宫那里,启知晓虽不多,可也听闻早有准备。” 熊启不以为意,摆摆手,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桓齮身上,随即便是收回,对于护国学宫那边,自己身为相邦,的确了解的不太多。 嗡!嗡!嗡! 欲要多说什么,忽而,鸣钟列鼎之音回旋。 旋即,章台宫殿内,为之一静。 秦王政冕服大冠而礼,一如昨日,从殿外行入,登临上首,并未坐于王座上,踏步高台,俯首以观群臣。 “今日,便是论攻楚用兵方略。” “一日的时间,诸将应有所谋。” “蒙武将军,以为如何?” 秦王政没有如昨日那般,由臣武将各自而论,丹凤之眸闪烁亮光,直接落在上将军蒙武的身上。 “大王!” “攻楚用兵方略,乃为兵家之谋,用兵之道,贵在因时势而变。” “老臣久在关外,镇守诸郡,对楚用兵尚无细细思虑,然就目下而言,楚国非寻常大国,欲要攻楚,堪为秦国东出以来最大的一场战事。” “非全力施为,否不能轻言灭之!” 身披重甲,踏步缓缓出列,时隔数年,老将蒙武亦是不复当年勇武,须发灰白,言语沙哑,然举手投足间,仍有军武霸道。 上首一礼,徐徐言之。 “嗯,楚国的确非寻常大国。” “即如此,蒙武将军且思忖一二,以谋军略。” “王翦将军以为如何?” 秦王政没有在蒙武的身上多做纠缠,近些年来,蒙武一直坐镇关外,虽无大功,可却是关外柱石。 攻楚之事,蒙武可以不用细细思忖,然有些人就不能如此了。 语落,视线落在蒙武身侧的另一位老将军身上。 一语落。 整个殿中为之一静。 然似乎没有什么回应。 “老将军?” 蒙武为之诧异,本能的对着身侧王翦看去,下一刻神情大惊,连忙近前一小步,行至王翦跟前,单手拍了拍王翦的肩头。 王翦睡着了? 蒙武惊疑! “嗯?” “蒙武将军何事?” 王翦那略有微眯昏睡的头颅徐徐抬起,轻嗯一声,看着身侧之人,是蒙武,不由诧异,好端端的,拍自己做什么。 睡意朦胧,缓缓而应。 “大王正询问老将军攻楚兵略之事!” 蒙武快速低语一眼。 虽为低语,可在眼下寂静无比的章台宫殿内,却又显得那般清晰。 “这。” “大王!” “老臣有罪也,近年来,身体孱弱,今夜睡时不甚安稳,不想殿前失礼,大王恕罪!” 王翦惶恐,连忙看向上首,直接迎上大王看过来的平静目光。 一时间,更为之惶恐。 踏步间,更是一个趔趄,似是心惊,似是腿脚不便,出列躬身拱手一礼,动作慌乱,连束发之冠都为之歪了些。 刹那间。 整个章台宫殿内,升腾起些许笑意。 看着老将军如此模样,实在是老迈无力之人之行,观老将军灰白的发丝,也是老将军纵横沙场数十年,也该老了。 不远处,王贲见此,不自觉的眉目紧锁,神色为之羞怒。 父亲怎会如此殿前失礼? 睡着了不说,而且礼仪还这般的慌乱,实在是脑海深处,往昔父亲英武之姿态,荡然无存,眼眸深处,只剩下那个殿中恍若凡俗老者一般的惴惴不安之人。 “王翦将军老矣。” 昌平君熊启观眼前一幕,加持昨日一幕,轻语感叹,微微摇头,王翦成名久矣,可大王继位也超过二十年了。 王翦此刻,老态顿显,不堪大用。 却是其子,尚可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