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诚如是,五十年后,赵人何在?” 对秦国施政刚有所改观,又念及在赵国所见种种,完全是一种不仅仅将赵国从诸夏舆图上抹去,更是要将赵人从诸夏中抹去。 一两代之后,赵人不存,诸夏更是没有半点赵国的痕迹,不亦悲乎? 赵国这般? 韩国其非如此? 果然燕国被秦国攻灭,更是如此! 大周平王东迁以来,诸国并起,楚人尚武擅歌,秦人勇猛不畏死,赵人游侠仗义,韩人礼仪风华,魏人商贾横行,齐人…… 诸国各有风华,诸国各有特色,诸国各有独到之处,以秦国现在施行之策,岂不是诸夏一般无二,岂不是只存在秦人一种? 那该是一种何等恐怖的景象? “秦国行法家,百年前,卫鞅的齐俗论便是如此,风俗不一,言行不一,其心不一。” “秦王嬴政笃信法家,韩非之策,亦是如此。” 宋如意又如何看不到? 但心间深处,对于那些自己并不在意,一个人的品行是秦国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那种恣意快哉、仗剑行走诸夏的感觉自己很喜欢。 可秦国不允许。 所以,宋如意觉得这很不好。 韩申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待在马车之中。 “这里便是骊山,传闻秦王嬴政的陵寝便是在这里,人……还真不少。” 一日过后,驰道路过骊山,宋如意倒是饶有兴趣的看向远处,那里有许多人劳作,木材、石料……成车的运送骊山深处。 忽而未几,眉目为之一挑。 “秦法太过于苛刻了,儒家有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些人……太过了。” 宋如意很是的摇摇头,眼眸深处,直接浮现一群群没有鼻子的赭衣刑徒,在远处的山坡上艰难的劳作,看着很是令人同情、心酸。 “这就是秦法!” “秦人不觉无鼻之丑!” 韩申沉声道,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先前曾有些动摇的内心快速的为之平静下来,这或许才是秦法的真正面目,暴政、杀戮…… 纵然强大无比,韩申也是蔑视的,自己所行之时……再无半点动摇,更添三分坚定。 骊山这里,已然临近咸阳,看着那群黔首、劓刑的劳作之人,韩申心中不忍,喝道一声,直接以玄功之力,封闭六识,闭目苦修。 不再看那些令他生出尴尬的盛景,不再听那些热烈木讷而又倍显真诚的喧嚣呼喊,一直到车驾行入咸阳,行入使者之馆,直到宋如意送走李斯一行人。 韩申才徐徐从马车上走下。 “韩兄,今晚秦国相邦熊启要在馆中为我等举行洗尘之礼,你觉如何?” 宋如意还是第一次来到秦国咸阳,来到这里的国馆,一切都是很好奇的样子,听着刚才李斯等留下之人言语,很是希冀的看向韩申。 此行重任,乃是谋秦。 无论功成,他们怕是都难以走出咸阳宫了,在那之前,宋如意觉得自然要将世间的一切之物享受一番,秦酒、秦女……自己还没有享受过。 果然如此,赴死无碍。 “你去吧。” 韩申摇摇头,并无那般心思,摆摆手,走向远处。 “这……,韩兄,何必呢?” 宋如意叹息一声,见状,也不在多说什么。 韩兄如此,但诸般礼仪自己还要前去的,否则,便是要惹人生疑了。 是夜,韩申没有出现,副使宋如意代韩申出行礼仪,一见秦国诸般重臣,当然,相邦熊启并未出现,前来者,不过秦国廷尉、丞相而已。 “三四之月,正是咸阳之外游玩之时,诸般胜景甚多,郊野上,柳絮飞雪更是如此,期时,使者诸人可有意乎?” 不大的厅殿之内,诸人相对而坐,一番精致编排的舞曲、酒宴之后,李斯笑语,看向宋如意,大王已经有王令下达,对待燕国使者,一切礼仪为上。 当然,这也是应该做的。 “丞相说笑了,我等奉王命而来,岂敢耽搁正事乎。” 宋如意摇头大笑。 左右而观秦国重臣,倒是不显盛气凌人之样,令宋如意觉得很满意,不然,自己也不会给他们好脸色,将死之时,宋如意并不惧怕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