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贤庄为何要臣服秦国,儒家为何有如此抉择,而且为何身侧的师兄总是那般淡然处之。 与师兄的遭遇,自己也了解不少,既然如此,更应该极力救援赵国,而非置身事外才是。 “也许,我应该心有所动。” 颜路应之。 “师兄,如果齐国给予助力,赵国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撑过去,只要给山东诸国时间,完全有机会和秦国抗衡的。” “到时候,列国合纵将秦国击溃返回关内,诸夏如旧,韩国复存,三晋复强,岂非好事?” 张良心中一沉,甚为不解。 “春秋以来,战国并起,也许真的要迎来归一之势了。” “子房,诸夏亘古,上有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三代以来,绵延至今,秦国一天下、韩国一天下、赵国一天下其实都是一样的。” “你之才学,十倍于我,应当明悟此道。” 颜路轻叹,子房身上背负的家国之仇真的很是沉重。 “那……不一样!” 张良摇摇头,那……真的不一样,因为秦国要走的路,和流沙要走的路不一样。 九公子临死之前,都留在了新郑之前,那也是自己的夙愿。 “你可以拦阻大势吗?” 颜路问道。 语落。 张良陷入沉默之中。 自己虽在小圣贤庄之内,却是微不足道,故国已亡,自己的力量较之秦国,不过蝼蚁,自己的声音较之小圣贤庄,不过婴儿伊伊之音。 “师兄,没有完美的大势!” 张良不甘。 纵然现在是秦国的大势又如何,可是,天道阴阳,任何时候,都是有机会的。 “可是,六国已经丢掉了自己的大势。” “韩非三上《强韩书》,那就是韩国最后的希望,赵国郭开登位,也已经丢掉最后的希望,齐国田单失位,也已经丢掉最后的希望。” “楚国两王相争,数年之内,国力不进反退,燕国太子丹空有其名,亦不长久,六国均有大势,奈何不能存之。” “子房,你心中一直明白的!” 颜路摇头一笑。 有些事情,子房心中一直很清楚,但就是不敢真正的面对,也许是害怕真的没有了任何希望,也许是害怕故国彻底的沦亡。 也许是其它。 也许大势轮转还会出现,但不是现在,现在的诸夏列国,纵然齐国助力赵国,对抗秦国的希望也是不大,秦国之强,欲要削弱之,外力不进,只有内部生乱可行。 ****** 兰陵之地,千年以来,便是繁闹之所。 城池林立,城郭连绵,夜幕之下,仍不失一丝热闹,作为靠近齐国边界的楚国之城,作为靠近江东的楚国之城,堪为地理要地。 往来商贾汇聚于此,夜色之下,于普通人来说,是一天休息的时间,但于他们,却是一天好不容易的享乐之时,灯红酒绿,妙舞嫣然。 紫兰轩! 短短一年的时间,已经在兰陵之地打响名气,其内的舞姬丝毫不逊色赵国舞姬,其内的美酒丝毫不逊色三晋之特色,其内的美人更是出纵绝伦。 紫色的纱幔随风飘动,紫兰轩前的空地上,一颗颗珍奇植株已经发出新绿,衬着挂在其上的紫色锦纱,更是平添三分神秘。 踏步近前,更是有着一缕缕的甜香之气从内部涌出,呼入鼻息之间,浑身为之火热起来。 “今天晚上可是有着花魁赤练登台演舞,那……可真是一个美人啊!” 门前远处的道路上,满是一架架马车停驻,随后,下来一位位身披锦衣、手持金玉的男子,彼此相视一眼,面上满是期待。 言语间,更是夹杂别样的深意。 轻轻一笑,共同向着紫兰轩内行进。 “可惜,近岁来,兰陵之地,似乎还没有谁成为赤练美人的入幕之宾。” 身侧的同伴也是叹息的回应着,那般美人,舞姿顶尖,身段姿容顶尖,若是可以抱在怀中,堪为诸夏间难得的享受。 “嗯,哪里来的犬?” “滚一边去!” 几人正在饶有兴趣的嘿笑轻语着,忽而,从略有幽暗的植株深处走出一条犬,毛发灰黑,体型如普通犬类一般,小跑着近前,行至那几人身侧,抬起腿便是要撒尿。 那几人见状,连忙一脚踢过去,怒骂之音不绝。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