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贵族的起家之所。 河流纵横交错,一艘艘大小之船有序的行进着,此刻,朝阳初期,云雾盛景出现,一道道身影从船舱而出,站立在船头与船尾,不知的一观盛况。 在其内,一位神容俊秀的年轻男子处于其内,手持长剑,浅蓝色的劲装加身,身后墨绿色的披风飘扬,垂肩的短发干净而又利落。 虽衣袍不显尊贵,但仍是引来身侧一位位好奇之人的目光,此人应是不俗的。持剑立于船尾,炯炯有神的双眸看向远处,那里云山雾绕,颇为盛景。 “你们听说了吗?前几日,韩国竟然向秦国纳地效玺,请为藩臣了!” 忽而,大舟之上,一侧不远处的商贾议论之音引得年轻人注意,闻此,剑眉为之一挑,韩国……竟会做出如此举动,纳地效玺,这可是有点像当初卫国的道路。 当初,卫国从一介诸侯大国,沦为诸侯小国,而后又从侯爵之位,自降为封君之位,虽得以保国,但想要再次崛起,难矣。 韩非入秦,便是为了存韩,莫不是韩非孤忠,引得大王不悦,施压韩国,有此结果?亦或者是其它之事,自己不在咸阳多日,竟会有这等事情发生。 “唉,看来韩国真的要沦亡了,数月前,先有南阳守叶腾投秦,献上南阳之地六百里,对于韩国来说,不亚于直入胸腹的一击。” “如今的韩国,也就只剩下新郑、宅阳等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城池,三四百里土地了,想当年,也是辽阔两千里的万乘之国。” “而且,近来又有传闻,秦国欲要再次对赵国出兵了。上次,有赵将李牧突然出现,击败秦国,这一次,怕没有这么容易了。” 诸夏之内,商贾的消息自然是最快的,自然是最新的,而且对于诸国的情况掌握是最为清楚的,如今的诸夏七国中,秦国实力最强,很有一天下的实力,而其余诸国,却越来越弱小了。 紧随先前那个话题,又是一位年长的商贾叹息道,韩国若是沦亡,真正的战争就要开启了,对于他们这些商贾来说,可是灾难了。 “平阳漳水一战,赵国损失十万大军,秦国损失五万大军。但赵国如今可没有当年的底蕴和秦国耗下去,此外,听闻邯郸之内,前太子嘉声势不小,天有两日,难矣!” 俗语有言,天无二日,但如今赵国邯郸之内,却偏偏赵王迁与前太子嘉对峙,太子嘉手中又大将廉颇,赵王迁手中又大将李牧,麾下各有文臣武将,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虽如此,但面对秦国,可不是优势了,对于接下来的这场秦赵交战,他们相当不看好。 “唉,韩国如此,赵国如此,也就魏国大梁之内,如今有嚣魏牟将军、龙阳君等人匡扶朝政,近年来,国势颇有好转。” “反观我大楚,自春申君去后,也是越来越乱了,不知何时能够再有数十年前左徒芈原这般人出现,半月前,湘水汨罗之畔,芈原弟子宋玉便在那里凭吊。” “如今其人还是在那里,消息传出,引来许多楚人争相前往,此行办完要事,我等定也要前往凭吊之!” 出言之人,应是楚人,眼见家国逐渐衰弱,眼见朝政越来越乱,自是不忍见之,对比日益强大的秦国,再想着如今的三晋之国,心中叹然。 而今的楚国之内,若是能够有左徒芈原那般人出现,改革朝政,说不得楚国便会扭转数十年来对秦国的劣势,可惜了。 一语出,诸人相互颔首称是,均是承诺将前往汨罗江凭吊左徒芈原。立于船尾的持剑年轻人见状,亦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即如此,自己此行也当前往观之! 大船纵横穿梭,行进三日,便是出了云梦泽,进入了湘水主流,如此,距离汨罗江便是不远了,左右而观,均为碧翠青山,峡谷碧浪中一片白帆孤舟,壮美的山水,又是引得搭船客人都聚到了船体两端。 “足下若有急难,某愿助一臂之力。” 距离那持剑年轻人身侧不远,一位中年模样的富态商贾悄然走上前来,拱手一礼,而后出言诚恳而道。近几日,自己一直在观察着此人。 无论是风姿、相貌、气韵,以自己纵横商道数十年的目光来看,此人绝对非凡,若可结交一二,当不虚此行。此刻,别人都在看山看水,唯独此年轻人一直在静静的看着前方水面。 顺着这年轻人的目光看将过去,水面古井无波,并无什么异样,又听得其一生轻叹,当即心中一动,走上前来。 “多谢好意。” “非我有危难,而是我等有危难了!” 年轻人回礼,虽是这般,但目光仍旧凝视着水面,语出,那商贾更为奇异,再次看将过去,这一次……那商贾的目光没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