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的骊山之中,玄清于大王说过,以秦国的军力,征服六国不难,若在辅以源源不断的秦吏统辖,收拢民心,给予分化拉拢。” “如此,亲近秦国的力量越强,抵抗的力量自然越弱,那时候,东出函谷,势不可当,必一天下!若说三代之主所成为王道之业,届时,秦一天下,则为亘古帝业!” 无怪乎昌平君能够在十多年来,一步步登临相邦之位,所见所想,却有独到之处,紧随其言,周清继续而语,从秦王政先前而语可以看出,对于一天下,或许他还没有觉得有何不同。 甚至以为不过和三代的夏启、商汤、周武王等一般的王道之业,然而,伴随着秦法蔓延,诸夏一统,紧密相联,那个时候的诸夏大业已经不在是区区王道霸业可以概括。 唯有帝业可以称之! “亘古帝业!” “武真君所言之帝业与三代一统有何不同?” 对于帝号,秦王政不陌生,数十年前,昭襄先王已经称西帝,虽然很快就褪去称号,但刚才从王弟口中听闻此,似乎有迥异于王道霸业的内涵。 而且,口中喃喃一语,内心竟然不住的为之澎湃,为之激昂,这种情绪实在是罕见,强力压制内心的震动,再次看向王弟。 “三代之前为部落联盟,不可言语也,三代之时,可为王道霸业,霸业者,强兵鏖战而使天下俯首称臣也。而玄清所言之帝业,则是文武并重恩威兼施,而使天下浑然归一也。” “方今六国虽弱,毕竟皆有百余年乃至数百年之根基,皆有强兵称霸之史迹。便是目下,六国虽强弩之末,兵力土地人口犹存,若拼力重结合纵而一体抗秦,天下之势犹难逆料也!”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当此之时,若仅凭重兵鏖战,可能适得其反,甚或激活合纵抗秦,若能文武并战,则事半功倍也!” 周清言语于此,同样神情激动,能够亲眼见证诸夏第一帝业而出,如何能够不感慨,一时间,身躯悠然而起,拱手对着殿中三人和上首秦王政先后一礼。 将王道霸业和天下帝业说到而出。 “快哉,武真君所言甚合寡人心意,寡人所求便是这亘古帝业。” “至于文武并战,武真君可有所谋略?” 虽然一时间难以将王道霸业和亘古帝业分清楚,但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亘古帝业远超三代霸业,这是自己畅想已久的。 周天子亦如何,仍旧在大秦铁骑之下崩溃,故而,对于周朝,秦王政实在是难以敬重,如果自己所行的大业和他们一样,枉为也。 王弟所言帝业,实在是入自己心间深处。 “文武并战之事,玄清所知不多,但文战之策不外乎鬼谷纵横之术、邦交之术,分化瓦解山东六国朝堂,结交六国权臣,统合罗网密谍,可为之。” “武战之策则是王翦将军和蒙恬将军所为,对于这些,两位将军应是更为擅长!” 周清摇摇头,自己可参与军政文武要事,但具体内在之事多说无益,昌平君熊启在侧,自己已经说到这个程度,想来熊启也会将此事更加圆满的理论而出。 “哈哈哈,武真君所言却谋国之语,蒙恬先前之言差矣!” 归于座位,随即,对面那身披重甲的蒙恬却是豁然起身,朗朗一笑,拱手对着周清,深深一礼,听了这般久,思忖这般久,刚才自己所言相差大矣。 若是按照自己所行,只怕秦国一天下的时间还要继续推迟。 “武真君年弱之姿,为丞相,先前王翦还有些奇怪,现在看来,大王识才也,以武真君刚才之语,丞相之位契合也。” 就是王翦也是拱手一礼,之前,对于大王擢升武真君为假丞相,自己还狐疑不已,封君倒也罢了,毕竟有昭襄先王的遗命在前。 但丞相之位,仅次于相邦,乃是要职,就这般赐予道武真君,未免太过。然则,现在一观,实在是自己多想了,对于秦国,大王比自己等人更加重视,如何会让庸才登位。 “武真君之才,寡人自然知晓,不然也不会放心将丞相之位落于其身。” “昌平君,武真君所言虽妙,但多为谋略之语,细细分之,可谓是多矣,依你之见,可还有遗漏之处?” 将王弟直接擢升假丞相之位,秦王政也是冒着不小的风险,虽然群臣不会反对,但如果论政之时,王弟不能够以言语征服群臣,估计识人不明的称呼便落在自己身上。 今日,王弟在此论军政要事,每一句都是直指核心,丝毫不逊色昌平君,再有上将军王翦和蒙恬的敬佩,与有荣焉,面上笑意不断,将最后的问题留给昌平君。 “军政谋国,武真君可谓真知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