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又眯了一会儿,所以现在并不困。又是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与赵怀璟同睡一张床,心内惴惴,便更难以入眠。
冬日的夜晚十分安静,只有窗外寒风的呼啸声,和内室里炭盆中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徐楚楚毫无困意,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着。
方才她触碰到赵怀璟的手背时,明显感觉到他的手背比她的手要凉许多。内室只放一个炭盆对她来说刚好,但对赵怀璟来说,可能就不够暖了。
想到这,她悄悄扭头看了赵怀璟一眼,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她迟疑一瞬,手悄悄往外探了探,再次触碰到赵怀璟的手背,果然还是冰凉。
徐楚楚蹙了蹙眉,突然想到那晚赵怀璟睡梦中痛苦隐忍的样子,心下不由有些不安。
她稍稍探起身子,抬起手,用食指轻轻放在赵怀璟鼻下,感受到他温热平稳的呼吸,她松了口气,收回手,复又躺下来。
但躺下后仍毫无睡意,胡思乱想中也不知怎想的,她再次探起身,手指放到赵怀璟鼻下探了一下然后快速收回。
如此第三次的时候,赵怀璟终于忍无可忍,直接用手捉住她作乱的手。
徐楚楚吓了一跳,好在赵怀璟并未同她计较,他动都未动,眼睛也未睁开,只道:“睡觉。”
徐楚楚不敢再乱动,慌忙躺回去,她想把手从赵怀璟手中抽出,但可能是怕她继续作乱,赵怀璟未让她如愿,一直把她的手抓在手中。
徐楚楚不敢乱动,只能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夜深人静又了无困意时脑子总是过分活跃,徐楚楚安静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又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赵怀璟年纪不过弱冠,她原本担心他会手脚不老实,没想到他竟如此安分。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好奇,即便他受了伤有心无力,但也不该淡定至此吧?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一旦形成,便像生根发芽了般一发不可收拾地蔓延开来。
她咬着被角越想越好奇,最后实在忍不住,稍稍探起身子看了赵怀璟一眼,然后也不知怎想的,视线往下,隔着被子落在某处,“啧”了一声,复又躺下来。
黑暗中赵怀璟睁开眼睛,他幼时经历过那种事,又是在宫中长大,防备心自然比常人更重几分。
睡前虽服过药,但他的膝盖处仍隐隐作痛,加之身旁的人实在不老实,他根本就未曾入睡,所以徐楚楚的小动作他都一清二楚。
察觉到身旁的人产生了怎样的误会后,他更是无奈又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