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3 / 5)

赵怀璟无视她的怒气,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心月今日突然回来,本王也不知道。”

徐楚楚:“呵,王爷同我说这个做什么?”

她以为自己板着脸,声音应是凶巴巴的,殊不知她的声音凶巴巴里还带着几分酸溜溜。

赵怀璟心情颇好的样子,又逗她几句,直要将人惹毛了才及时打住,问过徐楚楚要不要去床上睡,被她干脆地拒绝后,这才往屏风里面去了。

书房里只有一张软榻,徐楚楚在上面歇过一次晌觉,那榻她躺在上面刚刚好,赵怀璟身高腿长,睡在上面伸展不开,确实难为他。

所以赵怀璟今晚要留在正房,徐楚楚也不能将人赶走,只吩咐婢女又添了个火盆放到内室。

徐楚楚夜里醒来一次,想到内室里的赵怀璟,她犹豫了一瞬,披上衣裳下榻,轻手轻脚进了内室。

进了内室,隐约听到几声极轻的闷哼声,徐楚楚顿了顿,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便点燃烛灯,借着烛灯的光上前。

赵怀璟平躺在床上,眉头紧锁,额头和鼻尖都是冷汗,似是痛极隐忍的样子。徐楚楚以为他梦魇了,晃了晃他,赵怀璟并未醒来,眉头却蹙得更紧了些。

徐楚楚轻轻握住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想帮他放到被子里去,但赵怀璟睡梦中却似有所感,紧紧握住她的手。

徐楚楚往外抽了抽手,但赵怀璟握得紧,她抽了几次也未能抽出来,只能任由他握着。

房间里点着炭盆并不多冷,但赵怀璟的手却冰凉,徐楚楚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搭上他的手腕,不由蹙眉。

赵怀璟过了许久才平息下来,徐楚楚松了口气,稍稍用力抽出手,又出去把外面的炭盆也搬到内室,这才回到榻上。

徐楚楚第二日醒来时赵怀璟已经不在房中,接下来几日赵怀璟又是宿在书房。

沈心月的药已经快服满半年,冬月是她服药的最后一个月。虽然后面两个月取的是别人的血,但冬月里悉通道长还是又来了琅琊王府一次。

悉通道长在书房同赵怀璟谈了许久,然后说要见王妃,赵怀璟虽不乐意,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徐楚楚见到悉通道长还有些发憷,不仅因为之前几次取血的经历,更因为悉通道长的身份,他洞悉她的一切,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悉通说了许多,但每一句都是点到即止,徐楚楚似懂非懂,只隐约知道,故事的走向已经偏离原本的剧情,而这种偏离是好是坏,她并不清楚。

而悉通的每一句话都在告诉她,真正的结局取决于她。她的穿越不是偶然,若结局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可以重启,所有一切可以重来,但不包括她。

就像一场游戏,要么做赢家,要么灰飞烟灭,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悉通道长离去前深深看她一眼,那眼神让徐楚楚心下一凛。待到悉通走后,她回到正房颓然地倒在榻上,脑中不断回想着悉通的话。

她现在明白了,悉通应不只是她原本以为的“系统”那般简单,他就像原书的化身,可以轻易获知这个世界的一切。

他许久未见她,却知悉她的一切,包括她企图逃离京城之事。他今日过来,既是提醒,同样也是警告。

他将她拉入这个世界,她的选择是他改变自己结局的关键,但她任何违背他意志的选择都是不被允许的。

所以,“悉通”的命运与她息息相关,而她的命运则与赵怀璟绑在一起。

*

徐楚楚这几日因为悉通的话情绪低落,就连书房都很少去了。

倒是沈心月因为心疾痊愈,原本被病体拖累清冷又娇滴滴的人变得明快不少,整日往前院跑,虽然进不去书房,但偶尔见到赵怀璟还是不难的。

就连原本低调不少的孙嬷嬷,都因为见赵怀璟整日宿在书房不回正院,而沾沾自喜,在王府里重新趾高气昂起来。

这些徐楚楚懒得理会,倒是赵怀璟以为徐楚楚闷闷不乐是因为沈心月主仆,主动提出要带她去京郊有热汤池的庄子里住些日子。

前几日徐楚楚还因为悉通的话对赵怀璟颇有些怨念,但她向来不会为难自己,所以很快看开。

她不觉得赵怀璟整日闷在府中是一件好事,所以她痛快答应下来,不过仍有些顾虑:“您的伤可以吗?”

赵怀璟手指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本王不至于就废了。”

说完他眸色黯了黯:“本王也总得让何太医歇歇不是?”

徐楚楚明白了他的意思,既如此也就不再推辞,吩咐人收拾起东西来。

庄子里一应物事全都齐备,所以并不需要收拾多少东西,只收拾些衣物,再挑几本医书带上便可。

不过赵怀璟的行李倒不少,各种行李堆了两辆马车,看得徐楚楚直咂舌。

赵怀璟这些日子虽未去衙门,但京兆府衙门里的差事还在身上,衙门里不少需要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