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吃饭时,老矿工只是坐在一旁,一边机械式地咀嚼食物,一边看着自己的学徒们。
他很想问一句,我可以靠你们,可你们呢?
当年你们老了,你们靠谁?
鲁佩茨不知道。
年轻的矿工们,哪怕工作时长更长,采的矿更多,赚的钱也没有一年前多了。
鲁佩茨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更不明白,为什么年轻人们对此没有丝毫不快,能够坦然接受。
鲁佩茨想,也许,神邦里找不到更好的工作吧。
这一年,神邦依旧是伟大的。
到了收获的季节,鲁佩茨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笑容。
地里产出的粮食,能把谷仓堆满,冒出一个喜人小尖。
至于棉花,也卖出了一个好价钱。
虽然种棉花的人很多,但是,棉花依旧是热销货。
加上鲁佩茨在早期以一个不高的价格将所有棉花卖掉,他手里聚拢了数百米索,每一个都像孩子的笑脸,讨人喜欢。
这几百米索,再算上矿场今年的收入,鲁佩茨手里的米索突破了1000大关!
这个老农,忙碌了一生,从未如此富有过。
感谢路登先生!
保民官路登,在任期到期后,毫无悬念地连任了。
人人都爱他,人人都喜欢他!
在神邦上下,听不到半句关于路登先生的坏话!
哪怕是疯人院里,也有一个疯子,每天早上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祝福路登先生长命百岁。
他就是这么一个好人。
这是圣人送给神邦的礼物!
没有人怀疑这件事。
鲁佩茨抽了一口烟,在白雾环绕下,咳嗽了起来。
他的咳嗽比以往更厉害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
由于两年多的矿场工作经历,鲁佩茨的关节开始抗议,哪怕没有刮风下雨,它们也会是不是哀嚎。
有时,鲁佩茨躺在木板上,疼痛让他脸色苍白,浑身冒汗。
哪怕是烟草,也无法减缓这疼痛。
但是,鲁佩茨不能停下来。
他有孙女要养,这些田、钱,如果在太平光景,可以支撑孙女长大成人。
兽人会来的...兽人会来的...
所以,他不能停,要更努力地工作,再过两年就会轻松一些了...
鲁佩茨是这么想的。
如果没有路登先生,上一次兽人来袭时,这个老农已经死了。
在疼痛袭来时,烟草也失效的时候,鲁佩茨会去寻找心灵上的慰藉,他会开始祷告。
一开始,鲁佩茨向圣人们祷告。
他无奈地发现,自己不是一个好的圣人信徒。
于是,鲁佩茨换了一个祷告对象,一个真实帮助过他的人。
他开始向路登先生祷告,在心底。
神奇的事发生了,疼痛消失了,就像漂泊的船只遇见了港湾,流浪的游子找到了故乡。
鲁佩茨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祷告对象。
那年棉花卖的很好。
于是,在法官的建议下,鲁佩茨将田地的四分之一用来种粮,其他全部种上棉花。
第三年。
事情有些不太对了。
鲁佩茨不常和人交谈,也不爱看报纸,但他习惯倾听。
他每半个月都会去吃一次自助餐,在那里,能听到最新的小心。
从人们口中,鲁佩茨听到了一些新鲜的词汇。
那一段时间,街上的神邦公民脸色都不太好看。
鲁佩茨总能听到人们讨论一些相同的话题:
“最新款纺织机,一台机器比八个人纺织效率还高...”
“产出的布太便宜了...”
“纺机没用了。”
“棉纱价格暴跌...”
“......”
鲁佩茨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也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发生。
这些事与他无关。
他依旧在矿上工作,身体一天也比一天差。
我早晚是要死在矿上的。
鲁佩茨这么想着。
他没有抱怨什么,也没有控诉什么,他只是平静地陈诉事实。
鲁佩茨想错了。
这一日,他刚到矿上,打卡完毕,准备开始工作,却被自己的上司喊了过去。
“鲁佩茨,过来,这是纺织分公司的负责人保罗,保罗,这是鲁佩茨。”
上司飞速说道,
“纺织部门扩张,缺人缺的厉害。我们需要抽调一批骨干过去负责管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