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3)

不知良缘 三分雨 1650 字 2023-12-06

“姚娘子,快些将药喝了。”

明明是体贴的话,然江砚的语气说得上是平淡,与姚芙绵的欣喜截然不同。

他本不愿来这一趟,但奈何江馥言辞恳切地请求,好似他来了就能立刻治好姚芙绵的伤寒,不来则成了罪孽深重之人。

走一趟能让耳边清净,那这半个时辰也不算浪费。

然江砚来了姚芙绵却在熟睡,江馥见此情形恳求他留下,未免人多吵到姚芙绵便带着其他人离开。

江砚此趟浪费的时辰,比他原本想的还要久。

眼下姚芙绵已醒,望她快些将药喝了,他也好快些离开。

姚芙绵望着江砚与平时无异的冷漠而清俊的脸,与梦中会温柔对她笑的人迥然不同,才信这不是梦。

也幸好这不是梦……

她可算把江砚盼来了,如此也不算白遭罪。

“我方才……”姚芙绵一开口才惊觉自己嗓音又干又哑,似火烧一般难受,“梦到表哥了。”

江砚对她的梦丝毫不感兴趣,也不看她,目光落在刚热过不久的黑色药汁上,盯着从药碗飘起的袅袅白雾。

见江砚不理会自己,姚芙绵垂下眼,轻咳了咳,闷声道:“表哥,我好难受……”

许是病中,她的嗓音比平时还要绵软,与他说话像是撒娇。

“难受便将药喝了。”

江砚这才端起药,递过去。

姚芙绵并未接,看着他道:“表哥能不能再过来一些。”

江砚以为姚芙绵是无力将手伸太远,俯身将药碗递到她跟前。

姚芙绵看那药碗一眼,复看向江砚,然后伸出手。

只是她的手不是去接药碗,而是轻轻搭在江砚拿药的那只手手腕上。

江砚眉目一敛,未及做出反应,姚芙绵双臂已经像是藤蔓般缠上来。

“表哥,我好难受……”

袖子随她动作滑落,细腻白皙的两条手臂挂在江砚后颈,她半个身子都依偎在江砚怀里,脸颊不安分地去轻蹭他衣襟,好似想用他的肌肤给自己凉一凉。

她身上的甜香气息将他包裹,呼吸间的灼热气息都洒在他身上,被她触碰过的肌肤都好似在发热。

江砚惊震过后,想将人推开,然而他手中还端着药碗,若是使劲挣脱,药汁免不了要倾洒出来。

他想用空着的那只手将姚芙绵从自己身上推开,却反被姚芙绵将他手拿去贴脸,口中还含糊喟叹着“舒服”。

江砚何曾被人如此轻浮对待过,又挣脱不得,拿着药碗的手不自觉使力,感到一阵恼火。

姚芙绵便是烧得头昏脑涨也不忘纠缠他。

“姚娘子,你烧糊涂了。”

江砚的语气有些不稳,只是虽在气头上也不忘君子风度,手中药碗仍好好地拿在手上。

姚芙绵像是刚回过神,慢慢地从江砚身上离开,脸色潮红,眼神茫然,好似不知自己方才的举动有多冒犯。

她重新坐回床榻,状似痛苦地捂住自己额头。

“表哥,我头好晕。”

江砚闭了闭眼,缓缓呼出口气,极力想将方才的一幕幕从自己脑海中驱赶。

他沉声道:“将药喝了。”

姚芙绵若是再像方才一样缠上来,江砚恐怕再难维持风度。

姚芙绵乖顺地跪坐起,依旧未接药碗,而是双手虚虚包住江砚手背,就着他手一口一口喝药。

药汁的苦涩味道的室内弥漫开,室内寂静无人声,仅有姚芙绵喝药时发出的吞咽声。

江砚忍无可忍地撇过脸,手中的药碗都变得烫手。

待药碗见底,姚芙绵抬起脸,并未松开江砚的手,反而顺势紧紧包裹住。

“表哥,你明日还会来看我吗?”

方才喝药难以呼吸,姚芙绵此刻正微张着嘴喘气,脸上绯红未消,专注而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江砚一刻不答,姚芙绵一刻不松手。

江砚淡声道:“你需要好好歇息。”

“有表哥在我会更快好起来。”

两人僵持不下,江砚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淡漠许多。

“若是忙完有空的话。”

这话不过是说来让姚芙绵松手的。

江砚若不想来,届时姚芙绵问起,他只要以繁忙为由搪塞便行。

今日目的已经达到,姚芙绵适可而止,缓缓收回手,指尖从江砚手背上轻轻滑过,似挠似抚。

“表哥务必要来,我等表哥。”

皓月居后山的竹林,激扬的琴声回荡在整个竹林,久久未绝。

江砚自从琉缨院回来便以琴抒发心中郁气,只是无论他如何做,在琉缨院发生的一切都挥散不去,像是石画一般刻在他脑海。每当他快要平静下来,姚芙绵娇柔的嗓音便会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