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在水榭中所见,姚芙绵抚琴熟稔从容,与今日大相径庭,看不出丝毫逊色痕迹。
但今日在江砚面前的表现……
顷刻间想通什么,宋岐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无奈摇头:“我当时应该先离开才是,不该扰你们二人。”
江砚道:“说不上扰。”
宋岐致在一旁并不出声,相反是他与姚芙绵的交谈声才可能影响他。
宋岐致突然有些替姚芙绵惋惜,似是而非道:“可怜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
江砚看他一眼,明白过来他的意有所指,再不会理会他。
宋岐致离开后,侍者请示江砚如何处理那张琴桌。
江砚看向那张姚芙绵用过的琴桌,默了默才道:“归回原处。”
以姚芙绵喜爱打搅他的性子,想是会再以练琴为由来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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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芙绵回到琉缨院后,二房那边派了侍者请她过去一趟。
到了西侧的院子,除了江馥与江显,还有另外一位郎君,正是昨日打马球的其中一位,袁淮。
袁淮一见姚芙绵便站起朝她作揖,待姚芙绵入座后,如昨日那般热络问起扬州的风土人情。
袁淮母亲便是扬州人,此举也不算出格。
姚芙绵面上笑着回应,心中却在想着江砚。
可惜今日不是与江砚独处,若是只他们二人,姚芙绵已经想到如何能让她与江砚关系更近一步。
下回不知还要找何理由去接近。
瞧出姚芙绵的心不在焉,袁淮关切问道:“姚娘子可是有些疲乏?”
姚芙绵正愁不知如何脱身,顺着袁淮的话道:“是有一些。兴许是才练完琴的缘故。”
当今文雅之士没几个不会抚琴,袁淮也不例外。得知姚芙绵会琴,如何会放过这个机会。
“音律在下略通一二,不知何时可与姚娘子探讨一番。”
“芙绵愚钝,想是不足以与郎君探讨。”
姚芙绵低头,露出为难的神色,那模样也是极为娇艳,袁淮看得心痒。他琴技算不上多精湛,但教会一个人应当不是问题。
“不过,最近表哥正在教我。”
姚芙绵轻飘飘的一句话把袁淮剩下的话都堵住,他的脸色登时变了变。
即便江馥就在边上,姚芙绵也不想隐瞒,她此刻没心情与旁人虚与委蛇,想早些回去,若是能再见江砚一面就更好了。
话已至此,袁淮不好再说什么,
被兄长叫来凑数的江馥开口:“芙娘,你若是乏了便先回去歇息。”
于是姚芙绵温言款语地同三人告辞。
姚芙绵走后,不过多时江馥也离开。
只剩袁淮与江显二人时,江显笑了,对袁淮道:“我早说了,姚娘子心中只有怀云一人。你还要自讨没趣。”
今日之事是袁淮拜托江显,让江显安排他与姚芙绵见上一面。
然而孤男寡女不好单独见面,故让江显与江馥做幌子。
袁淮讪讪。
昨日回去之后,袁淮脑中都是姚芙绵的一颦一笑,即使知晓她与江砚有婚约,仍是不死心地想试上一试。
洛阳的贵女提及属意的男子,江砚毫不意外在列。袁淮以为姚芙绵会不一样,不是那等肤浅之人,未曾料到她竟也一样。
思及此,袁淮心中稍稍好受一些。
姚芙绵方才搬出江砚,不正是想彰显自己与江砚不一般的关系。
貌美若天仙,原也不过一俗人。
*
回到琉缨院,姚芙绵的疲态一扫而光,唤来锦竹,让她去皓月居探听下江砚是否还在府中。
“娘子,大公子还在府中,且宋世子也回去了。”
锦竹打听到后便立刻回来告诉姚芙绵。
宋岐致也不在,应当是姚芙绵很好的机会,可她才从皓月居回来不久,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再去的借口。
焦躁之际,一个想法在心中一闪而过,姚芙绵整个人都平静下来。
她笑笑,只道:“我知了。”
而后她不再提起江砚,也未有要去皓月居的想法,锦竹虽不明所以,但也未说什么。
此后几日,姚芙绵都没再去找江砚,跟着江馥哪里有宴席就去哪里。
有时也会邀江馥去江河边走走。
三月的天不比冬日严寒,但也算不上暖和,乍暖还寒。
尤其是没有日光的时候,风更是肃冷。
此刻姚芙绵与江馥站在江边,刺骨的风不断袭来,衣裙鼓动。
姚芙绵只穿着轻薄的春衫,轻盈的裙摆被风吹得飞舞,她整个人也好似一只蹁跹起舞的蝴蝶。
江馥却是看得不自觉拢了拢自己的衣襟。
这几日姚芙绵不管去哪儿都穿得很轻薄,然而